一旁静坐看月的时菱闻声回眸,眉头微蹙,“还未归吗?”
“是啊……”罗然叹了一口气,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他喝了半口,转念一想,“该不会他们去约会了吧。”
时菱敛着眉,站了起来。
“卢则虽然爱玩,但也是知晓分寸的。何况半个时辰前我还见过卢则……至于李祈……”时菱有些欲言又止,心神不宁。
罗然闻言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见时菱眉目之间笼罩着几分忧虑,“那你以为他们去那里了?”
时菱神色有些凝重,“按李祈的性子,他大抵又去了后山小院……我直觉…他们可能出事了。”
深夜,蝉鸣蛙叫声皆消匿于漫漫长夜之中,只是幽林间不时传来几声凄长的鸟声。
卢则朝着后山小院方向一路狂奔,李祈你不要有事啊!
前世李祈树敌无数,今生……还是大意了。苍凌也绝不是什么安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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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内重新点上了烛火。
中毒昏迷过去的李祈被抬上了床榻,两个罪魁祸首皆意味深长地看着如今手无缚鸡之力的李祈,心思各异。
“长老,我可不可以?”张骁包扎好了腿伤,手里支着根木棍。
话是对着那个身着黑衣斗篷的高大男人说的,可这嘴脸却贱兮兮痴迷地凝视着昏迷的李祈,还色气的搓了搓手。
那个被唤为长老的人脸上带着黑色面具,听到张骁的话,转过脸来,幽蓝的眸子射出阴寒的警告,“他可是我用来制衡卢则和容稹的利器,不容闪失。”
“你不许碰他,其他的随便。”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又补充了道,“他可是真真正正的天之骄子,不是你这种癞蛤蟆能肖想的。不许碰他分毫,日后下场凄惨就别怪我没提醒你了。”
张骁一愣,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虽然害怕但是心中还是暗暗生出了冲动。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何况这哪是牡丹这是天仙啊!够冷够贵。
那长老是个人精,抬眸扫了一眼张骁,就看透了他的心思。
死其实说简单也不简单。张骁还是小瞧了卢则和容稹的手段,一个千年前的苍凌暴君一个是“杀人窟”的残暴门主。没经历过极致罪恶的张骁根本无法想象他们磨人的手段,日后绝对能让他生不如死,悔恨当初。
“那我们现在?”张骁也还是识趣的,眼下还是得听这位主子的意思和安排。
“等。”男人言简意赅的吐出一个字,他双手交叉于胸前,站在小院的阁楼上,蓝色的眼睛悠远地望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