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则其实不用喝什么,酒就醒的很快。以前他很引以为傲,叫嚣着小爷无敌,从此只有他耍别人的份。
后来乃至如今当下……
就有种难以形容的尴尬、不解、乃至幽怨。
他好像知道了某些隐晦。
不愿戳破也自私地不想承认半分。背负他人期待与愿景而活从来不是卢则的风格。
卢则:时菱,你到底还是为了名利吗。若有一日我无法给你所想所要之物,不是所谓苍凌太子,你是否还会如此真心待我?
还是那句老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时菱,你怎么在这……”
卢则犹豫纠结半天才开口。
意识到自己是躺着的,忙不慌地牵动被褥侧起身,单手掌心撑着脸,有一搭没一搭地看向床沿边站着的时菱。
蓝眸带笑,露出随意且漫不经心的姿态。语音最后都婉转勾出懒懒笑意。
总之利害关系下,卢则不再愿意在时菱面前露馅。
时菱一怔,在卢则神色转换前就惊奇地扫到了对方眉目中一晃而过的古怪。
他这么早就酒醒了?
脑子后知后觉,是了。他向来如此……醉得快,醒的快。喜怒无常或不形于色,总是切换自如、自在率性、潇潇洒洒,从不管他人死活。
旁人需要蛮多时间才做到沉浸在他突然兴起没由头的情绪中,后知后觉他的需求,恍然欢喜看向他所在的位置,却发现他早已潇洒离去。
飘摇不定,难以捉摸,迎光、风自由浪迹天涯。
放肆大笑也好、纯真烂漫如稚儿也好、无故抽风胡闹大喊大叫地里滚,树上爬都好,只恐怕日后陪在他身边的不再是我。
霎时间嘴角牵起一丝不易察觉、不知名状的苦涩与闷然。
“既然,殿下,酒醒。我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