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底的悲戚再次溢出眼眶，沙哑的嗓音在回廊下飘荡。

“我只想，见她一面。”

陆听寒仍是没有挪动半步。

“你放心，我不会吵醒她，只看一眼，我便会走。”

陆听寒静默片刻，才往旁侧了身，顾承昭伸手推开门，一步步走向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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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记忆里，他们已经将近一年没见。

萧无玉安静地躺在榻上，方才在亭中裹着狐裘看不分明，现在临近一看，她竟已消瘦成这般模样，白皙薄透的肌肤仿佛一碰就会破碎一般。

他轻轻坐在床边，目光一动不动地攫住她的身影。

“卿卿，我来看你了。”

“不过，你可能并不想看见我。”

他用手指一点一滴描摹着她的轮廓，流连忘返，带着依依不舍的深思眷恋。

最后，将那腰间枚锦囊取下，系与她的腰间。

“对不起......”

“同你白头到老之人，大约不会是我了。”

“卿卿......”

此时此刻，他却怯懦得连俯身落下一个吻都不敢了，只能紧紧握住她的指尖，不过一瞬，又颓然放下。

“我走了。”

“你不想看到我，我便，不会再出现在你眼前。”

顾承昭耗尽了全身力气，才从这间房中踏了出来，他冷眼看着门外的人，语气沉戾。

“你若敢负她，我不会放过你。”

陆听寒双手抱臂，“如今的你，恐怕没有资格说这个话。”

顾承昭拿出那卷盖了他玺印的退婚书，扔给陆听寒。

随后转过身，踏着积雪一步一个脚印，离开了这座别院。

大雪纷飞，不多时，便将他来过的痕迹毫不留情地掩盖抹杀，空余一片刺目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