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无非就是说长公主夜夜梦魇,需要安定的东西让她在晚上不要发出那么大的声响,以免打草惊蛇弄得人尽皆知。
“你说你之前在隋州行医?那你听说过这个东西是不是?”
“是。”
杜慈将在隋州接触到阿芙蓉的所有事都告与她知,只是在听到那名染上了瘾的公子最后一命呜呼时,仍是心有余悸。
“这东西实在是万恶之源,若是不加以控制,必定贻害无穷!”
还好现在只是在隋州境内,必须在传开之前加以干预,将来源和暗中传播售卖的途径彻底一网打尽,将其扼杀于微处。
可太后居然丧心病狂地用在她身上,那么隋州参与阿芙蓉进口和售卖的必然有她的人。
她想做什么?除了通过这东西控制她,是不是还想用此事做文章?
若是长公主都公然吸食此物,那么她是不是就能顺理成章地在全辰国推行?!
越想越心惊,萧无玉眼中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强烈杀意。
太后此举已经不能用丧心病狂来形容,视万千黎民生死为掌中之物,简直狼子野心,千刀万剐也不足惜!
她收敛心神,又同杜慈秘密谋划了一番,让他务必端着那张面具,绝不能在陛下和张德面前露出马脚。
杜慈领命出去,侍卫问起,只说公主精神状况好了不少。
夜里,果然没有再听到萧无玉梦魇的痛苦喊叫声。
萧玄珀见她精神见好,甚至没有再出言同他有过争执,以为真是那烟叶起了作用,大肆嘉奖了张德一番。
下了朝之后,他甚至时常过来陪她,同她说笑解闷。
她没有再提过陆家的事,似乎是真的放弃了抵抗,甘心做一个留在他身边的金丝雀。
过了一段时日,陆家果真被萧玄珀寻到了由头,大动干戈地抄家下狱。
朝中愈加风声鹤唳,人人自危,生怕在这次漩涡中被裹挟着堕入无法回头的深渊。
不少大臣纷纷撇清同陆家的关系,一边倒地偏向皇帝这一边。
萧无玉依旧假装着对阿芙蓉很是上瘾的样子,用着被杜慈替换过的烟草,在萧玄珀面前肆无忌惮地抽。
他对她越发掉以轻心,甚至在她的脖子被金属项圈磨出血痕之后,亲手摘掉了困住她的锁链。
可每次无人之时,只有她才知道,要想戒掉阿芙蓉的瘾,有多么撕心裂肺痛断肝肠。
常常像疯子一样在地上打滚,每每折腾到精疲力尽浑身青紫晕过去,体内那股迫切的欲望和躁动才暂时放过她。
直到一日,杜慈再次递上宋梁的密信,她终于对着昏暗的月色,久违地勾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