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国库的银钱大都花费在军火的研发制造上,不少耕地变作了试验军火的场地,再加上天灾人祸,赋税吃紧,军费缩减了不少,饶是副将的军衔,月例银子也不多。
而他们严酷的训练方式,在危急关头,需要自爆式的牺牲,有命挣钱也不知道是否还有命花,他生出想要归降敌军的心思也情有可原。
毕竟对方许诺的报酬够他们拼死拼活个好几年,最关键的是,不用把脑袋提在裤腰带上,也不用担心自己会被当做自爆式断尾的那枚火药弹。
副将沉默着,他对自己看过信之后,都快被煽动得蠢蠢欲动的心,而感到惊诧紧张。
拓跋翊向来没有这样的耐心,若不是要同萧玄璟合作,防止联军中再次发生械斗,他根本不屑于解释。
见那人还怔愣着不说话,拓跋翊不耐烦地开口:
“怎么?不服气?”
副将收起佩刀,垂头拱手道:
“末将不敢。”
拓跋翊冷哼一声,命人将尸体拖下去,绑在军中示众,以儆效尤。
一时间,人人自危,丝毫不敢言任何投降的事,而凡是举报身边有叛降的人,经查实,皆有奖赏。
军中的流言蜚语被暂时遏制住,可城内的百姓却不能说杀就杀。
人们悄悄在坊间交头接耳,听说昭国百姓人人都安居乐业,且赋税比他们少一半,也不用强行被征兵,家庭年收入达不到标准的还有补贴能领,不少人纷纷都生出了归降的念头。
一传十,十传百,城内的风言风语却不是拓跋翊能轻易控住的。
他看着手下呈上来的密报,气得火冒三丈。
城中必定混进了敌方的奸细,在趁机煽风点火,军中的被他杀了,但城内人员纷杂众多,要捉住那人便如大海捞针,他也没有迅捷有效的办法。
拓跋翊撑着额头叹息一声,这次答应萧玄璟组成联军,一是为了火器,二是反正战场也不在漠北疆域,打的都是渊国的城邦,损失亦不用他承担,有利可图的事他向来不会放过。
但没想到,顾承昭这厮实在太过强悍,一开始的猛攻便亮出了比他们更先进数倍的火器、火药和炮台,饶是萧玄璟也大惊失色,打仗的士气甚为重要,若不能一鼓作气,便再而衰,三而竭。
短短一个月,他们就丢掉了两个州,十几座城池。
以至于现在稍有风吹草动,就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