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
纪闻序定在原地,小丫鬟掀帘子进去了,苦涩的药味还滞留在空中,浸染在他衣角上,经久不散。
怎么就病了呢。
他的心像是被悬在空中的小锤,轻轻砸了一下,不算多痛,但是恐慌。
纪闻序想起俞欢脆弱的眉眼,又回忆起昨日与她在窗前说的那些话,心中大抵有了答案。
怪他。
明知道她身子不好,还让她在窗前站着。
纪闻序在暖阁外转来转去,快把那一块的雪给踩化了,才想到什么般,快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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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欢病怏怏的,快被苦涩的药汁子给淹没了,只觉得人生无望。
老太太心疼的守了她一天,赵夫人又找了几个大夫来看,都是那番说辞,天生体弱,无药可医,只能调养着。
铺子里等着人坐镇,赵老爷还是往俞欢这边跑了三四趟,一点也放心不下。
赵明谚和赵明赫也想来,不过他俩没大没小,生怕又让俞欢着了凉,丫鬟们都给拦着了。
虽然难受,但不到时候,再怎么也会好起来。
又过了几日,俞欢舌头快品不出滋味的时候,身子终于好些了。
虽然满脸厌倦,乌发散乱,但不怎么咳嗽了。
暖阁的天又晴了起来。
纪闻序也得以进来探望。
他已经是这里的熟客了,没人不放心。正好赶上一个小丫鬟去热药,一个小丫鬟去领东西。
一时间,没怎么注意他带来的东西,还得托着他照顾下她们主子。
纪闻序走进屋去。
她趴在软枕上,黑发铺陈,因为屋子里太热,被子往下盖了点,于是裹着雪白寝衣的单薄纤细的背,就露出来些。
她似乎醒着。
纪闻序走近了些,看见她软白的脸,贴在枕上,漆黑眼睫如同脆弱蝴蝶,偶尔眨一下。
她在盯着窗前的一个光点看。
鲜少见着这样的姐姐,安静脆弱,平日里的凶劲一点都看不见了,反倒容易激起人的摧毁欲。
纪闻序看的的吐息都缓慢了下,硬生生偏过头去,在脑海中纠正自己的想法。
这样很美,但纪闻序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