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住了他的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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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滚滚的栗子,还没炒出来多久,热乎乎的,外面油光水滑,开口里面是金灿灿的果肉。
刚拿到手,俞欢就迫不及待要吃。
纪闻序往她手上放了两个,那栗子却有些烫,她得两只手来回倒腾。
又可爱,又笨拙,让人看了想笑。
两人并肩往回走,她脸上带着笑,低头剥着栗子壳。他提醒她路上有石头,让她别绊倒。
那一段路是最愉快的,他们像一对背着长辈偷偷私会的有情人。
只是回去后自然就不好了。
丫鬟们发觉小姐不在,禀报了主母,全家上下都惊慌起来。
尽管很快就回去了,也少不了一顿问责。
俞欢还好说,长辈们也不敢真教训她,只能苦口婆心提醒她身子要紧。
赵夫人则把纪闻序喊过去了。
虽然碍于他是客人,不能把话说的太重,可因着闺女更重要,还是谴责了几句。
纪闻序把罪责一一认下。
可是头脑很冷静,那又怎么样呢,说便说骂便骂,她想做的事情做到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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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越来越冷,寒风料峭,眨眼间已经快到年末了。
随着新年将至,纪闻序将要前往京城参加春闱的日子,也渐渐近了。
他收了心,不再多想什么,专心读书,温习功课,大半时间都待在学堂里。偶尔得空的时候,就跑去暖阁里找俞欢。
喝一杯热茶,说上几句话。
他太重视这次春闱了,有着拿下头名的志向,因而总觉得时间不够用。
就这样,年末了。
赵家人又聚到一块吃团圆饭,老太太依旧慈祥,赵老爷仍旧贪酒,赵明赫赵明谚还跑着去放炮竹,赵夫人也依旧管着这个管着那个。
什么都没变,却总觉得和去年不太一样。
好像因为心思还在学问上,松不下来。
赵家人都知道纪闻序此次前去科考,定然有大造化,赵老爷提前提了酒,祝纪闻序得头名。
纪闻序喝了一杯辛辣的酒,脸都被酒意灼红了,眼底闪着泪花,迷迷瞪瞪的,好像看见俞欢在看他。
那是一种安静的,不舍的注视。
好像单方面的告别。
他看不懂,他捏捏她的手指头,红着脸问她:“你怎么啦?”
俞欢不说话,他便陷入自己的思绪里,想起上次过年时她病了的事,急急的叮嘱:“这回可不能吹风了,你把衣服穿好,一会快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