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开眼,已经是天光大亮,屋子里的一切,在我睁眼的瞬间全都映入了眼帘,绣着繁复花纹的帐顶,是那样刺眼,未着寸缕的身体,腰间横着的一只手臂,都在告诉我,我昨晚都干了什么。我说不上来难过还是绝望,或者是就这样简单粗暴的帮我做了选择,未尝不是件好事。
这一刻,还挺恨沈茴茴的,你要死为什么没死透,你要放不下,为什么不直接回来?我不需要你的身体,我不想要这样的身体,这脏了的身体。
活着的时候斗不过任何人,被欺凌被打压,死了却来一次又一次的妨碍我,我真的一点儿都不同情你了,沈茴茴,你这个死心眼。
腰间的手动了,轻轻的将我往他主人的怀里带,江越的呼吸喷洒在颈间,带着晨起时尚未完全褪去的睡意,有些沙哑的开口:“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好似昨晚餍足无比,声音慵懒又惬意。
我声音哽住,只要他温柔的对着我说话,我便说不出任何强硬的话语来,一想到江玹这会子恐怕已经知道,我被江越带到了这里,整夜都未回。
他会怎么看我,外祖母舅舅知道了会怎么看我,香草阿全会怎么看我,湘云李牧会怎么看我,这里所有知道我和江玹关系的人会怎么看我,我甚至连江前都不敢去面对了。
江越:“怎么了?真有哪里不舒服?是我昨晚太失控了,我们分开太久,我太久没弄了。以后……”
我一把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两巴掌,我还要继续抽,被江越一把拉住了,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我只能乖乖听话任由他抱着。
我打的自己脸颊酸涩,嘴角破裂,半边脸应该都红肿了吧,可我觉得这点教训根本不够。
江越眼中闪过狠戾,没再说话,只紧紧的搂住我。我只能这样,我反抗不了他,我在他面前就是个可怜的傀~儡而已,那我总可以控制自己。沈茴茴这样搞我,我怎么可能让她好过。如果可以我真想去找神棍来对付她了。
是的,我回头就去找,京城寺庙众多,等一回去我就去想办法,以前我是个无神论者,我对自己个人的信阳更多。可是我重生了,现在这算什么?一体双魂?还是她没死透,或是我自始至终就没彻底活过来?
既然这样,那至少在这个世界,不是无神的吧,那把她送走,或把我送走,皆有可能,这样的共生太恶心了,谁爱要谁要吧。
我不去看江越的脸,这样才能勉强让自己保持理智。
“你先放开我,我得起了,既然准备回京,有些事得提前安排好。还有,沈惜也要和我们一起回侯府,香草留在这里和阿全帮我打理铺子,沈惜以后就是我身边的一等丫鬟,不能让人欺负了她。”
这是要让他知道我对沈惜的维护,不可能再眼睁睁看着王思源伤害她。江越听了,拧了拧眉。
江越:“你确定她会做一等丫鬟的活计吗?她只会杀人,阿茴,她没那么简单,你一直护着她,我怕你是中了她的计,反被她利用了。她也照顾不好你,回头我就安排人过来照顾你。”
“她没你说的那么可怕,即便真的有,她哪天真的要伤害我,那也是我识人不清,自作自受。”
“我不要别人,我只要她。”
你安排的其他人我才真的不敢用呢。若真说我识人不清,招小人,那么眼下我和你的关系不正是这样吗?
我在你这不也是识人不清,自作自受吗?江越现在是越来越想插手我的事了,平时我得时刻警醒离江越远远的,他对我的影响好似从未因为我的离开而减弱,一旦真的遇到了对我和家人不理的事,却因为我被江越的颜给迷惑了,做出有利江越他们,却对我自己关心的人有损的事来,那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毕竟王思源是一定会想方设法害我和的后盾的,我不消失,她又怎么好控制我的孩子,利用他们永远留在江越身边。
我起身穿衣,忍着身体上传来的阵阵难受,心里扭曲的想,这都算什么事,享受的是沈茴茴,承受这后果的人为什么是我?虽然我被困,后来直接没了意识,但是一开始的时候我, 还是都知道的,想到那时两人的干柴烈火,江越好似很兴奋,都有些失控。
若真如他说的那般,这半年多都没有女人的话,那之前沈惜说的就有点耐人寻味了,这些人到底哪个嘴里有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