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水月畏畏缩缩的样子，薛昭仪闭了闭眼，只觉得心情更为烦躁。

“大皇子今天怎么样了？”薛昭仪坐了下来，不过轻轻扫了一眼地上的碎片，水月便立马收拾。

见她还有些用处，薛昭仪终于觉得没那么气闷了。

水月一边收拾，一边道：“殿下今日醒来用了一碗肉羹，后面说要找娘娘，秋姑姑哄着他去御花园放风筝了。”

薛昭仪听着，便道：“既是去外边，那就多穿些衣服，不要冻着，对了，等水月回来，去库里取一些上好的伤药给她。”

说着，又示意水月上前，拉着水月布着划痕的手，轻声道：“陛下赏下来的舒痕膏，你和水月一人一盒，姑娘家，身上有了伤痕总归是不好看。”

“好姑娘，刚刚吓到了吧？本宫也是今日落水，受了惊，一时没有缓过神。”

水月的心还是一颤一颤的，她听着薛昭仪的话，先是摇了摇头，后面又急急道：“娘娘如今可好，要不要请太医？厨房里的安神汤还温着，不如现在用一些？”

薛昭仪摇头：“皇后娘娘本就为我当初用了她的药而对我心有成见，其实我也是心疼陛下膝下空虚，想为陛下分忧，不然也不能用了皇后娘娘的药。”

“如今娘娘要罚我出气，我应当受着才是，哪里能喝药呢？”

“唉，我可真担心皇后娘娘呀，陛下对她用情至深，她却一直狠心拒绝陛下，起先我只当是自己让娘娘如鲠在喉，今日听了那初夏的话，突然发现，初夏那丫头说话……唉，有她在陛下与娘娘之间，怪不得俩人总是不好。”

水月紧张极了，不知道娘娘为什么突然和她说那么多话。

她没有来合春宫前，一直是在绣房，直到昭仪娘娘看上了她的手艺。

但即使来了合春宫，同娘娘的心腹水清排在一辈，她也从未如此近距离的同娘娘接触过。

若不是陛下身边的杜公公点了她过来，她……

薛昭仪眉头轻蹙，只觉得这丫头蠢笨，若是水清在，早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看着窗外的身影消失，薛昭仪放下了手，淡然道：“你一个小丫头，我同你说这些做什么，下去吧，本宫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