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清冷的眼眸里透露出来的意思很明显:他不能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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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雨臣默了默,最终还是往后退了一步。
张启灵见他明白自己的意思了,便自顾自的坐在了石椅上,一言不发的发起了呆。
解雨臣站在门口不远处盯着房间门,灼热的目光似乎要穿透那扇紧闭的房间门看到里面的场景。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先生受伤。
他那样的人怎么会受伤呢?
解雨臣垂在身侧的双手紧了紧,目光瞟到坐在旁边的张启灵。
在鹤云程介绍的时候,他就想起这个人是谁了。
哑巴张。
北哑。
道上好手。
但是先生从来没有在自己的面前提起过他,他原本以为他们的关系不算近的。
但是解雨臣看看周围的院中环境,很明显,这个哑巴张也是住在这里的。
自己和先生认识的时间不算短了,也送了他很多次回家。
但每次都止于院子门口,先生没有让自己进来过。
通过刚才三人的相处来看,先生在他们俩面前的状态很放松,自己很少见到这么生动跳脱的先生。
可能是因为他和自己爷爷相识的原因,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先生不管是行动还是语气都带着一股长辈的姿态。
字字句句没有废话,隐隐藏着一丝教导之味。
同样先生也是紧绷的。
他之前就说过先生和他很相似,两人的状态都是像极了拉到极致的弓箭。
解雨臣微微垂眸。
因为自己是需要保护的小孩吗?
一闪而过的烦闷。
不知道为什么?
解雨臣抬起头,注意到张起灵正在盯着自己看。
他下意识摸上了自己的脸,怀疑自己的脸上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
“张爷?”解雨臣试探性的问道:“您在看什么?”
“没事。”
张启灵摇摇头,嗓音冷淡得就像是雪夜的冰,微微垂眸盯着地面,又是一副闷沉的模样。
如此,解雨臣也有点尴尬,在他不算太多的生活阅历里,很少会遇到这样的人,强大又冷漠。
他也不知道张起灵刚才为什么盯着自己看,手足无措了一会儿,调整好心态。
两人就这么安静的坐着。
房间里面。
一股浓郁的药味在弥漫,甚至盖住了空气中的血腥味,那是一种闻着就很苦的药味。
经常和鹤云程待在一起的人一闻就能知道是他身上常有的气味。
“忍着点。”
黑瞎子正在熟练的为鹤云程取腹部的子弹。
他在很多年之前去德国留学那会儿,学得就是解剖学,开刀这种事情最熟练不过。
鹤云程嘴里咬着白布,额头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细汗。
他微微仰起头闭上眼睛,感受到镊子在皮肉里面翻找时,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喉结不自觉地滚动着,连牙关都咬紧了几分。
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他轻敌了。
其实,若是单论身手,除了黑瞎子和张启灵这两个人之外,在道上几乎没有人能打得过他。
子午鸳鸯钺。
除柄之外,皆为利刃,步走八方,动中求变。
在双方近战中,他几乎是无敌的。
但是他也确实没有想到,那群人的胆子那么大,居然敢当街开枪,很明显就是抱着必杀他的任务来的。
他就算身法再快,也不能快过子弹。
不过他可不是一个有事硬扛的家伙儿,中了第一枪之后,就开始往小院的方向跑。
“速速救驾,速速救驾,哑巴!瞎子!组织请求支援!”
打不过没关系!
他自会请外援!
“不是什么大事,尽量别沾水,养两天就行了。”
黑瞎子将取出来的子弹扔在床头柜的银色盘子里面,又将绷带扔到他的怀里,道:“自己缠上吧。”
他没有太将鹤云程的一子弹放在心上,毕竟以往更严重的伤他都见过,也受过,早就无波澜了。
先前的话也不过是随口调侃罢了。
“有烟没有?”黑瞎子问道。
他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环顾着房间四周。
鹤云程平时虽然笑嘻嘻,很好说话的样子,但其实防备心和边界感很强。
他不喜欢有人进他的房间。
自己也很少来,上一次进来也记不得是什么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