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的脸色有点发白，低声道：“从小定下的婚约，家族安排的，反正就是个……控制我未来的工具。”

他叹了口气，脸色却没有丝毫轻松，反而带着一种深深的忌惮：“但她……她是个魔女。”

莱恩和身对视了一眼，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马克的拳头不自觉地攥紧，语气越来越低，甚至像是在压抑某种恐惧：“她的存在感很低，平时根本不会出现在家族活动里，连我的母亲都对她知之甚少……但我知道，她能看穿一切。”

莱恩的后背微微发冷，回想起那个女人站在门口时，目光冰冷，精准无比地推测出他们的行动，甚至连他们想掩盖的细节都没能瞒住。

马克喃喃道：“小时候有一次我骗了她……她只是看着我，就知道了所有真相。”

他说到这里，嘴角扯了扯，眼神有些复杂：“她能看透人的一切谎言，她能让你暴露出最深处的秘密……你不可能在她面前隐藏任何东西。”

莱恩心跳加快，隐约明白了为什么她能瞬间锁定他们。

——这根本不是推测，她是直接“看到”了他们的目的！

身皱了皱眉，目光变得更加危险，语气冷淡：“那你确定她是人？”

马克深吸一口气，沉默了几秒，缓缓说道：“……我不知道。”

身在一旁嗤笑了一声，随意地扭了扭脖子，眼神里满是不屑：“就这？我没感受到任何危险的气息，说白了就是个普通人。”

他抬起手掌，五指微微收拢，骨节发出轻微的“咔咔”声，语气随意得像是在评价一块腐烂的食物：“刚才如果我想，在她按下报警按钮前，就能直接拍死她。”

他的语气平淡得可怕，仿佛是在陈述一件毫无意义的事实，就像是在说：“我可以踩死一只蚂蚁。”

马克的脸色微微一变，他虽然对那个女人有所忌惮，但听到身的话，心里还是涌起了一丝异样的不适。他很清楚，自己今天能活下来，靠的就是这些人，可这种对生命的冷漠，仍然让他感到不安。

正当空气变得凝滞的时候，一个低沉而平静的声音响起：“身，你这样想就不对了。”

埃斯德尔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们身后，深邃的目光落在身的身上，语气不轻不重，像是单纯在陈述一个事实，却又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哪怕她只是个普通人，她也是我们的同胞。”

他的眼神微微冷了一分，声音低沉：“我们不是杀人狂，也不是刽子手。我们不应该以杀人为乐。”

房间瞬间安静下来，气氛变得压抑而沉重。

身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脸上的神情却毫无波动：“……呵。”

他收回了手，懒散地靠在墙上，没有反驳，但眼神里的杀意依旧未散。

莱恩偷偷松了口气，他一直知道身是个危险的家伙，但真正感受到他对生命的漠视时，心里还是有些发毛。如果今天换成是他表现得稍微有一点威胁，身是不是也会毫不犹豫地捏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