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还能开火吗?鸢尾的——懦夫?”
共和国颤抖着,她很想展开自己的舰装,但,她却怎么也做不到。
“怎么,很想杀了我吗?叛徒?逃兵?弱者?”
“共和国”一步一步上前,将共和国逼到墙角。
她挑起共和国的下巴,仔仔细细的欣赏着对方的表情。
然后无趣的松开。
因为她只看到了……止不住的恐惧,还有恐惧之下的一片死灰。
“你很害怕我呢,但是害怕有什么用呢?”
“共和国”愉悦的看着颤抖着的自己。
“我会杀了你,然后回到长官的身边。”
“这不正是你期望的么?我有你所没有的一切——憎恶,果决,力量,决心。”
“而你呢?你什么也做不到呢。”
“但是你却心安理得的享受着现状,最后,让他死在了那里。”
但是共和国的眼神依旧空洞的颤抖着,那眼神依旧破碎,破碎的没有一丝聚焦。
夕阳是血红色的,钢铁洪流在鸢尾的土地上势如破竹的奔行。
她亲眼看见,穿着黑色或者灰色军服的人,将普通的人从屋子里抓出来,然后一个个的……处死……
她看见鸢尾的人们在地上,手足相残……
她看见,将死的人们口中徒劳的呼唤着主的名字……
她看见,那些死去的灵魂咒骂着她,咒骂着一切。
那些死去的魂灵构成了面前的那张脸,她压在舰体之上,或者化作来袭的炮弹。
一次又一次的还击都化作徒劳,带来的,就是一次又一次的沉没。
“扑通。”她跪了下来。
下颚被捏起,她被迫直视着,自己一直无法面对的过去。
身后的墙壁上有无数双手伸出,抓住自己的手臂,脚踝。
然后向着下方,那无底的深渊拖去。
自己什么也做不到。
“但那又怎么样呢?只有你能做到这一切啊,只有你能够听见他们的声音啊。”
夕阳点燃了云层。
共和国的眼神突然有了聚焦。
越过了面前蓝衣的自己,投向了她身后的树枝。
而那光秃秃的树枝上,正凝结着天空与晚霞的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