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府回范府的路不短,陈乾此时已经恢复了平静。
他刚才冒着生命危险,操弄王权,没想到家中竟然有人要置他于死地。
北凉王说他是只小狐狸的时候,还说范世恩是一只老狐狸,这评价果然没错。
若不是消息有误,他真的被五马分尸了,或是雅集落败,这封信都会起到关键作用,范家有很大概率会在这场风波中得以保全。
怪不得,陈乾心中的逻辑闭环越来越完整。
他这个身无分文,连为目前下葬都没钱的穷秀才是最没有依仗的,再加上赘婿的身份与奴隶罪犯一般,死了也就死了,就算盖上一顶敌国暗探的帽子也无所谓。
这范府还有必要回去吗?
北凉王把这个锦盒交给他是什么意思?
离间?亦或是警告?
范海棠知情吗?
越来越多的问题在陈乾脑海中冒出来。
他一时之间竟分不清楚自己该何去何从。
这封建王朝可是比现代社会黑暗多了,至少他在现代社会可以活的好好的。
在这里他无依无靠,本以为赘婿身份无关紧要,做个富家翁也是潇洒快活,结果这位便宜岳父大人要置他于死地,踩着他的尸骨保全范家。
北凉王封他马政知事,要他竭尽所能管理马场,又要他为北凉文坛作出贡献,实则是捧杀之举。
陈乾不甘。
没有了那诸多束缚,他再也不要自己的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中。
别人既要他死,他便要别人也活不舒坦。
马场是他争来的,他还要争的更多,直到没人可以威胁到他为止。
这是封建制下的生物本能。
棋子?
不,他要当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