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提高一成田税,不是进了县太爷的口袋,而是大盛朝廷要募集十万担粮食,作为北地的赈灾粮。”
“我们南方人,凭什么饿肚子给北方人筹粮?”李二问道。
吴峰摇头,说道:“赈灾粮要筹。”
“北地匪患闹的正凶,多路匪军混战,要是不赶紧压下去,指不定匪军会打到南方来。”
“到那时,咱们想种地都难。”
吵嚷的村民们安静下来,许多人面面相觑。
直到……
“我去城里的时候听说,北地的匪军见人就杀,看见粮食就抢。”
“是啊,说是北地十室九空,草根树皮都被挖光了。”
“那些流民,若是能有口饭吃,也不会跑到南方来。”村民们低声议论。
幸福或是悲惨,没有一个明确的数字。
比如赚了几两银子就幸福,少于几两就不悲惨。
幸福是对比出来的。
当北地老百姓更加凄惨的时候,就显得南方眼下的生活,算是过得去,没那么糟。
“诸位,我也不想多收一成田税。”
“希望各位咬咬牙,共度时艰。”
“等北地匪患平息,相信秋粮收获的时候,县太爷会调回一成田税。”
“到时候,各位家里能有些余粮,过个好年。”吴峰拱手,言辞恳切。
“唉……”
叹息声响起,不止一处。
小樟村的百姓们,沉默了。
两成田税,他们能拒绝的吗。
吴峰态度算是恳切,没有像其他县里大人一般,拿鞭子抽,拿刀威胁。
能怎么办,只能接受。
“希望如此。”人群后方,林河低语。
“都听到了吧!现在没了水怪闹事,给我好好种地。”
林理彦威风起来,扯着嗓子,一副教训众人的模样。
“行了,散去吧。”吴峰挥手。
事情说完了,不用站在太阳底下,一直晒着。
林河微微摇头,转身就走。
“林兄。”没想到,吴峰出声唤住他。
“林河?!”
林理彦也是看见林河,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