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素年眨了眨眼,过了半刻,只听那个离自己恐怕不足三步远的人终于掉头走了。
直到听到脚步声走远,她才如释重负地跌坐在地。
冷汗顺着脊背流下,早已浸湿了衣衫。
听到马蹄声渐渐远去,刘素年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直到确定那些人真的离开,四下死一般都安静,她才试图爬起来。
小主,
可双腿瘫软,连站都站不稳。
她爬了两步,又重重地跌回在地上。
外人一个活口都没留,横尸遍地。
她扑倒在刚才还在跟自己说话的廖子清面前。
方才还在眼前鲜活的人就这样没了气息。
手指触到他已经冰凉的皮肤,刘素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费了好大的劲才让他的双眼勉强闭合。
颤抖着手剪下了他的一缕青丝。
用沿途的石头垒了个小小的石堆。
做了个简陋的衣冠冢。
女子心绪复杂,跪地给他磕了个响头,静默答谢他这一路的照顾。
车队的物资被洗劫一空,只剩几张散落在地的甜饼......
不是说只剩最后一张了吗?
真是个骗子。
刘素年莫名心如刀绞。
腿还在发抖,但她知道不能在这里久留。
必须尽快赶到伍岩州,去跟哥哥汇合,她也是大夫,也能治病!
夜色渐浓,路过一串村寨,打听之下得知最近的路要到河边乘船。
她不敢久留,匆匆道谢后继续赶路。
路上行人越来越稀少,到了河边时四下已经没了人影。
虫鸣声在夜色中此起彼伏,却更显得空寂。
河面上只剩一个划船的老汉。
昏暗的灯笼在风中摇曳,映出一道略显年迈的身影。
"船家,现在还能渡河吗?"她扬声询问,强忍着声音几分颤抖。
"......就你一个?"老汉上下打量着她。
那目光让刘素年很不舒服。
虽着男装,但一看就是女儿身,这让老汉有些诧异。
刘素年知道瞒不住,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握紧了藏在包袱中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