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灵若直视着宋晏容,两条腿像钉在地上一样不肯动:“世子爷,我家小姐折腾一天累了,现在需要休息。”
成玉“哎哟”一声,进屋连拖带拽把灵若拉了出去:“灵若姑娘,这二位的事咱们这做下人的就少插手吧。”
门重新关上,屋中瞬间静,甚至能听见人的呼吸声。
阮眠眠攥紧被褥,不发一言。
起初被迫下水时,她无疑是埋怨宋晏容的,但不得不承认,后来这几十大板,有她作死的成分在。
当时在冷水里泡了快两个时辰,她满心怨愤,性子又直接,忍不住问出那样一句话。
谁知她只是轻飘飘一句问话,***二话不说便要罚她。
趴在长凳上受刑那一刻,她切实感受到,这是一个只要有权势就能呼风唤雨的时代。
只要地位足够高,打人骂人可以是因为心情不好,可以是看你不顺眼,甚至不需要任何理由。
无论做什么,都有人在一旁夸赞起哄,说你真棒,她活该。
同理,今日她的命在宋晏容手上,宋晏容想让她怎样,带她去哪,她没有能力反抗。
不知过了多久,阮眠眠艰难地动了动唇。
“你今天,到底为什么要带我出席花宴。”
强权压人,先前那些贵女要么像上次沈知意那样躲着她,要么像温月一样凑上来跟她套近乎,归根结底是因为宋晏容地位尊贵,跟她阮眠眠没有半分关系。
所以在遇见地位更加尊贵的***时,她们瞬间依附上***,借机报仇。
往前想,若没有宋晏容,这顿打,说不定她在买画激怒沈知意那日就受了。
深深的无力感席卷而来,让她手足无措。
隔着床帐,宋晏容目光落在少女耷拉着的脑袋上。
薄唇慵懒地一掀,他说了实话。
“你陪在身边的感觉,很……不错。”
阮眠眠眼睫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