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忽然就有些郁闷。
他不过就是让老李头来剪了个头发,多正常的事,怎么碰上谁都要来说上他几句。
“还,还成吧,”张阳道,“你忙。”
黄婉儿不太乐意,在他旁边一下坐下来:“我忙什么呀,我忙完啦。我们卫生所给我的假期是一日的,我可不忙。”
“……”
说着,黄婉儿拍了拍椅子:“还站着干什么,你坐啊!你这朋友被捅了,住院费你够不?”
“……够。”
他现在一点都不缺钱了。
“不用勉强,不够的话你说一声,看在之前的交情上,我可以给你说说情,让他们给你宽裕几天。”
张阳坐回下来:“噢,我还以为你要说,你给我先垫着。”
“你想啥呢!还盯上别人口袋里的钱啦。”
张阳淡淡一笑:“说一乐,没真想盯着你的钱。”
他看回跟前的门,心里头还在担心赵东。
黄婉儿看着他的侧脸,越看,越觉得有些不对。
之前看到他,只觉得有些傻和憨,还有仗义和老实,怎么现在再看,气质好像不同了。
一个发型,真的能带来这么多的改变吗?
包括他这淡淡的一个笑,气度之间,有股举重若轻的大家之范。
而后,黄婉儿皱眉,她用这样的形容去形容这个张家屯的猎户,也是蛮怪的。
接下去的时间,黄婉儿一直没走,就在这里坐着。
于是,张阳还得拼命压着自己抬起手腕看表的习惯来。
毕竟上次见面,他还是穷小子,这会儿忽然多出一块表,到外头了又被看到有辆自行车,他可不想又跟人一顿解释。
终于,检查室的门又开了,这次出来的人总算是刚才的那个小护士和赵东。
不过赵东是躺着的,被另外一个男护士给推着。
张阳立即迎上去,问小护士:“他咋样啊!”
“老医师说没有什么大碍,直接给他伤口清创,然后就缝好了,但是他出血严重,得在这儿住两天,这个费用,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