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他以外,城楼上的将士救火的救火,救人的救人,惨叫、痛呼、爆鸣不绝于耳。
嘭!又是一声巨响,唰啦唰啦的声音从头顶落下,原是城楼被炸,屋顶上成片成片的残骸碎渣摇摇欲坠,似乎不堪重负。
下一瞬,刚刚从仓库回来的沈星乔看见这一幕,纵身一跃,“将军小心!”将正在指挥的他推倒在地,避免了那砸下来的碎瓦断木。
却不曾想那巨木砸在了她的背上,闷哼一声,被扑在身下的褚良艰难转头看去,“兴桥?”
沈星乔咳了两声,俊眉蹙起,忍痛反问,“将军没事吧?”
“你被砸伤了!”赶紧将人搀扶起来。
“我无事,将军先对敌吧!”褚良重重点头,吩咐人将她带去休息。
半个时辰后,北狄人的炮火之声终于渐渐落下,那排列的二十门大炮也被推了回去。
下一瞬,北狄几千骑兵驮着沙袋冲锋而出,向着护城河冲来,后面步兵推着笨重的云梯和头车压上。
褚良见状,心下意识到真正的攻城战开始了,他放在城墙上的手倏地握紧。
在北狄火炮的狂轰滥炸下,城墙已然出现几个大缺口,本以坚壁厚墙着称的北阳现下也失了最大倚仗,不利于大齐局势压力顷刻间压倒在众人心头。
无论褚良,还是在场他人,心里都清楚,若此次不能守住,北阳将会覆灭,届时北狄定然马踏南下,大齐危矣。
褚良重新下令,“传令白副将,率全城五千精兵守在各个缺口,传令赵参将,继续修补工事……”
“余下将士坚守城头,城在人在!”
情势危急,被带去休息的沈星乔也不顾背后的伤口提刀上阵。
从白天到黄昏,又从黄昏到黎明,敌我双方拉锯战斗,彼此都杀红了眼。
城内空地伤兵不断,死伤的士兵和百姓逐渐增多,行走的妇人姑娘俱是满身鲜血,挽袖端盆紧忙穿梭在各个伤兵间救治,彼时周清月与诸葛济也在救治的队伍里。
城外,北狄人越过护城河,总以为以为胜利在望时,大齐军就会发疯了一样将他们打退到护城河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