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心血被关顺卖了?父亲那般信任他,真真是忘恩负义,背信绝义之人!
可惜朱氏草堂几百年传承断在了她手里,父亲,女儿对不起您……
老者见她神色不悦,肯定地点点头,“您没听错,初时大家只以为是您的决定,
只暗惜草堂要搬离府城,但朱老大夫在世时保证世代留在府城的啊!大家并不相信那小道消息。
然而没几日,关顺却对外张贴讣告,说您急病而亡,街坊邻里惊愕难信,
可他花重金治丧厚葬,大家自然也就信了,事后他便关了草堂,搬离了府城。”
老者见她神情痛绝,便打算停下不说了,朱济如却反其道而行之,他只好继续,“后来老汉从别处打听到,那关顺转卖草堂后,便东去京城定居了!”
思绪回笼,朱济如向两个小姑娘淡然一笑,“老婆子无事,不用担心我。”话落端起白术送来的茶杯抿了一口,又不说话了。
周清月对自家师父的事也不甚了解,她这几日也只从那老汉口中得知一二,师父是师公唯一血脉,师公为传承医术,故而为她招了赘。
至于那赘婿关顺,老汉似乎憎恶痛绝,常常对他避而不谈,师父也不喜她过多打听她的事,于是便不了了之了。
冬月天寒,霜风凛冽,积雪满路,泥泞崎岖,一路上车队走走停停,终于在冬月十五日回到了京城。
及至西城门,却见城门紧闭,良久城门洞开,只见一大批兵士白巾掩面,握枪持盾小跑而出,还有兵士放下了木栅栏。
车队众人不明所以,但在军队的护卫下还是陆续进了城,不想却见城门下是成千上万的百姓,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拖家带口,负荷包袱。
有百姓跪下伏地哀求,“军爷们行行好好吧,放我们出城吧!”
“官爷慈悲心怀,放我们离开吧,孩子是无辜的啊!”
更有激动者大呼大喊,扒拉在城门前乱拍,“俺没有染病,俺一点事没有,为啥不放我们出去逃命!”
这时有人见车队归还,更是像疯了一样扑上来生乱,周清月与朱济如只看一眼,便瞬然明白朝廷急召他们回京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