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宁见此,便知她皇兄急召她返京定然不简单,她稍稍端身坐好,郑重开口,“皇兄说吧。”

宁和帝从龙椅上站起身,走到身后的书架前找寻起来,少顷将一个檀木匣子递到咸宁守上,“打开看看吧。”

咸宁蹙眉打开匣子,绣着黄龙与各式纹章的明黄布帛呈现眼前,她打开一看,正是传位太子的亲笔遗诏,“皇兄……”

宁和帝让她收起来,庄重叮嘱,“此事小妹不可让他人知晓。”

咸宁连连点头,随即搀扶他坐下,听着他感慨,“父皇御极五十有七年,几十年里恩泽四方,威加海内。”

“朕天性庸弱,才能平庸,父皇也因此更欢喜你三哥而非朕,幸因明儿天资聪颖,能力出众,得皇考欢心,朕才得以继位登基。”

“皇兄宽仁爱民,不必妄自菲薄……”宁和帝笑笑,拍了拍她的手臂。

却忽然咳嗽起来,急得咸宁有些无措,他挥手喘着气继续说,“吏治腐坏,纲纪废弛,朝野蠹虫多如牛毛,这些朕都看在眼内,但朕没有时间了。”

他侧头希冀地看着咸宁,“明儿锐意刚强,宽厚仁慈,大齐交由他手,日后才能更好。咸宁啊,大齐不能乱……”

咸宁似乎从他浑浊的老目里看见了无限期许和信任,她认真点头,“皇兄,我明白了……”

与此同时,翠竹园内。

安平实在不乐意待在这里,“大哥嫂子,我有些事先行离席。”

燕王世子秦辅昌急急拉住她,“安平你这是要去哪里!”

安平不想她大哥竟变聪明了,于是找借口说道,“我身子忽然不爽利,想去找太医看一看……”说完装着肚子疼脑瓜疼的模样。

秦辅昌看她很是严重的样子,便信以为真,于是放了她,“既如此,那你便去看太医吧,记得回来……”

安平见他应允,气虚声弱嘱咐,“知道了,若王贵妃问起,烦请大哥与嫂子替我遮掩过去!”

回来是不可能回来的,这里比在王府里禁足还要难受,她怎么可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