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从小茉莉回去之后,我跟二叔吵了两句,就出去喝酒,连喝两天,越想越气,就凑了点人,想找回点场子...”
白正义点点头,伸手示意可以了,又转向林登。
林登本来想从洪建平的事情讲起,但刚才白正义又说‘过去了,不用提’,索性开口道:“昨儿阿豪找我...”
白正义摆摆手打断:“昨天的事情我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不用提,你说说洪大队的事情。”
林登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咽了口唾沫,说道:“我那个弟弟,叫张冕,死因确实是心脏病突发,法医的尸检报告单上写的是心源性猝死。”
白正义眉头皱起,拿着打火机敲了敲玻璃茶几:“不要跟我讲这个,我要听过程,我要听真话。”
林登一反常态地笑了笑:“白总,我讲的就是实话,我一开始看到报告单的时候,我也不信,因为我看了第一现场,张冕很明显就是被洪建...洪大队打死的,后来我去找到法医,他给我解释说,在物理打击的前提下,有一定概率发生心源性猝死,概率小,不代表不会发生,他说自己干了二十多年法医,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白正义皱了皱眉头,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如果是心源性猝死,洪大队最多是故意伤害,如果能证明是临时起意而非蓄意,可能三年都不用,所以我就花钱把化验报告改成了机械窒息,因为如果是机械窒息,意味着人就是被活活打死,洪大队面临的指控就是故意杀人,顶格能判到无期。”
林登说完掏出烟,散了一圈,亲自给白正义点上。
“后来公安部的朋友跟我说,给洪大队辩护的是周律师,背景很硬,我最开始也没当回事,后来我才意识到,这个周律师不简单,才刚来两天,吓得法医主动承认拿错化验单,家属主动表示不再追究洪大队的刑事责任,谅解书都已经签掉,想来这一切应该都是白总的影响力吧。”
白正义自动忽略掉最后一句马屁,点点头,将烟头摁灭,伸手将满是欧元的饼干盒盖上,朝着谢文林推过去。
“钱我不缺,缺的是朋友。”
范可可闻声睁开了眼睛,看完翻了个白眼,又把眼睛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