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态度坚决,王望尘没有直接表明自己的看法,而是说道:
“人的意识就像是一条河流,记忆和思考就是冲刷路径的水流。随着时间的流逝,河流的沟壑会变得越来越深,越来越固定。他们会渐渐因为沟壑看不见前面的东西,最终可能成为推倒其他人、将别人卷入他们的泥石流。
但并非没有改变他们的可能,我们可以在他们出现这种迹象前,为他们开辟运河,将他们引导到其他地方。这样做,不止可以避免他们被固定的思维限制,也可以避免他们成为恐怖的泥石流。
只是开凿运河需要大量人力物力,可能入不敷出,也有可能功亏一篑。
就算是癌,也有治愈的可能,能将他们转化成为普通细胞。但是,成本和技术往往会成为阻碍治愈的东西。我们还没有完全治愈癌的技术,就算有,成本恐怕也极其高昂......
我们确实不能因为他们曾是我们的一部分,就不放弃这部分癌细胞,进而让他们同化、威胁其他细胞。
你的想法有一定道理,但将来不要因为这个,钻了牛角尖。等技术达到时,等我们能真正改变那些癌时,只要他还可以给团体提供利益,只要他的存在不会给周围的细胞带去恐惧和压力,可以适当网开一面。”
王望尘语重心长地拍了拍阿兰的肩膀。
阿兰笑着对王望尘说道:“那是自然。不过我觉得,最好防止产生癌细胞的方法,还是自小就教导他们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细胞,让他们知道只有他和他周围的人都活得很好,整个团体才能走得更远。
如果有癌细胞敢吸收他们的资源,断送他们的生路,他们就要站起来反抗,以防团体失去秩序,变得只会彼此掠夺,从而变得看不到明媚的朝阳,想不到可以利用太阳的能量养活团体……最终走向覆灭。”
王望尘感慨道:“你说的不错。只要生命的不完美持续下去,癌就无法避免。就算是某些号称不会患癌症的动物,也无法避免细胞分裂时出错,但他们用这样那样的方法阻止错误变成癌。强大的修复机制将会降低患癌的风险,关键在于怎样构建出那样强大的修复机制。”
阿兰自信一笑,“你也别太担心。只要人人都知道癌的坏处的时代来临,癌就无藏身之处。我们为此才站在同一战线。”
王望尘推了推眼镜,“我还想提醒一下......你是否知晓我想提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