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儿?”
我回头,显然不肯留在下面。我被姑爷的斥责声停顿了下,结果还是固执的上楼去了。
“弟儿,咧娃!”姑爷无可奈何。
我怎么看爷爷都会醒过来的,他不可能不理我这个孙子了。旁人不知,我和爷爷彼此之间不可能不知!所以,我安心睡大觉,就等着爷爷也睡醒了,自然会叫我。
睡到第二天的早晨,起来。下楼来一看,爷爷已经睡在棺材里了。旁边伯伯哭的泪奔,大幺早已经眼睛都哭肿了!
我走到爷爷的棺材旁边,看见棺材底下有个撮箕,撮箕里面装满了卫生纸,伯伯隔一会儿用纸巾擦拭爷爷口角流下来的血。
原来爷爷的病情加重了!伯伯对我说道:“弟儿?你起来哒。来,你来用纸隔一会儿擦拭爷爷嘴角上流下来的血。”
我遵照吩咐,隔了一会儿,果然血从爷爷的嘴巴角上流出来了。我用纸巾一擦,然后把纸丢进了下面撮箕里。我想,既然血没有凝固,那就说明爷爷身体里面肯定还是有着某种希望,爷爷大概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异常情况。他也睡了一晚上了,等会儿就会醒。
我用手指尖儿碰了碰爷爷的额头,老人感觉到孙子在碰他么?这是多少年,孙子和他这样亲近了。我安安静静的看着爷爷,他好慈祥啊,他可睡的香啦!孙子已经睡醒了,爷爷,您也该醒醒了呀?
他太累了!等会儿会醒的。
我和爷爷心有灵犀,他能感知到孙子在用心灵和他说话。而我,信任爷爷永远在我身边!他不可能会这样离开我的。
过了一会儿,我又擦拭了爷爷嘴角流下来的血。我楼上有一块钱的硬币,我上了楼去,拿在手里,跑到爷爷跟前,我把手伸在棺材靠近爷爷肩膀那里,把硬币从手上脱落,送给爷爷了,爷爷知道是我送给他的。
上午,放了鞭炮,表哥收账,我吃饭一点胃口都没有。我心里一直想着爷爷什么时候醒过来,他醒过来一定会叫我的!我得注意听,棺材里面可能会传来动静。
我跪在爷爷棺材的脚头,一些人来给爷爷作揖,我得按照礼数回揖。
曹家冲的姚x走了过来,他跪在爷爷的棺材前,我和他斜对面,两人的嘴脸相距几乎碰到了。他的脸是这样的:嘴里叼着烟斗,一张脸笑得眼睛都成了一条缝儿,就只差哈哈大笑了!他磕了三个头,我回了三个,由于两个人的脸差点就要碰到了,所以他那张可以用“得意”来形容的脸,我印象深刻。
外面的亲戚朋友有的在打牌,有的议论纷纷,有的扔了孝帽离去了。当初前面的xx竞选村里的书记,爷爷不同意,听人说他讲:“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现在和一群人对县里伯伯议论纷纷。我对县里伯伯印象不深,但在爷爷如此沉睡之际,却敞开了嘴巴对我们整个家庭关系说三道四,他们是要嘲笑过过瘾么?奶奶在房里都听到了,可见人无所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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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问我:“弟儿,那是不是你个人剪的头发啊?”
表哥这么问,就说明很显眼,而且剪的不像话,我吱唔着不回答。我反对请道士,认为是迷信害了爷爷,而且又要花钱。晚上,道士到底还是来了。
我这一天等到晚,也没有等来爷爷醒来呼唤我。我陷入苦恼,深深的思考,这是什么原因?爷爷该醒了呀!他应该如同我想象中的那样突然坐起来了呀!道士有模有样的做着法事,难不成他们能把爷爷干脆吵醒?我对这些人感到恶心,可怀着某种希望。
爸爸坐着一辆汽车回来了。他下车来,一到堂屋里,就跑到爷爷的面前,“爸?爸!爸!”难得父亲如此亲热的叫了一声“爸?”
多少年啊!我吃人饭,长了这么大,从来没有听到过父亲他管爷爷亲热的叫声“爸?”这回听到了,爷爷想必也听到了。老人还是没有醒来,没有任何反应,我叹了口气。
父亲干嚎了几声,然后出堂屋门和他当初的哥们叙旧去了。这一宿,搞到了很晚,才去睡。
第二天醒来,真希望这就是一场梦!醒来早上就会看见爷爷在磨锄头,准备出发到地里干活儿。多么平常的印象,如今才觉得如此珍贵!没有看见老人磨锄头了,他已经躺在棺材里面了。伯伯哭的已经没有声音了。
我茫然不知所措,老人生气了,他不理我了,我看着棺材,他一动也不动。他真舍得走?
有人叮嘱了一声,有人把棺材给封了。我一惊,这样爷爷有响动我就不容易看到了呀!下面打米的老头子一跳就上去了,好棒的身手,先是棺材被钉了钉,又被糊紧,现在他跳上去,用力踩,这样想盖的严实点儿!他们丝毫没想过爷爷会有醒过来的可能,只有我这孙子才明白,爷爷怎么可能舍得死?而丢下我永远休息去了?
我服从大人的命令,骑在棺材上面,路过公路,到了对门地里。在地的上面有一块空地,这是一片不错的草地。爷爷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