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泠鸢垂下眸,手里的玛仁糖仿佛也没了滋味,讪讪地放下,“我,也不知道我有个哥哥。”

“怎么会?”我一怔。

“我从来都不知道我有哥哥,父王就我一个女儿,半年前父王突然——暴毙,我来了中原才知道楼兰有了个新的国王,听说是父王一直流落在外的儿子,我从未见过。”

泠鸢这么一说我倒是也想明白了,墨怀瑾从前便与我说过他在江南长大,只是半年前才回了楼兰,做了国王。

“你别担心,我见过国王,他人呐真的很好呢,”瞧见泠鸢有些伤神,我赶紧笑了笑安慰起来:“为人彬彬有礼,对人坦率真诚,还是个才貌双全一表人才之人呢。”

墨怀瑾的确是这样的,若说这一国之君若为人如此似乎并不得当,就好比洛殷离,他对我十足十的好但我也不傻,心里也明白得很,他绝不是只如我表面所见那样,单看他在羌城骗我的那段日子就是了,瞒得滴水不漏,可见城府之深,但楼兰只是个小国又依附祁朝,国王能做到墨怀瑾如此让百姓心悦诚服便很好了。

“只要楼兰的百姓们好,我也就放心了。”

我看了看有些消沉的泠鸢,她也不过是十七岁的年纪,比我还小上了一岁,平日里只瞧着她一副孩子气,可这肩上背负着的可比我沉多了。

“好啦,你就放心墨怀瑾吧,他一定不会辜负你的父王,也必不辜负你的付出。”

“墨怀瑾?”

对上她狐疑的眼神,我解释道:“这是你哥哥的中原名字,他在江南生活得久,所以也有中原名字。”

“这可有什么寓意?”

“今之所覩,怀瑜瑾而握兰桂者,悉耻为之。”我笑了笑,“怀瑾同美玉,意在夸赞男子温润如玉,墨又有才学之意,与他也是极相符的。”

“哼,既是楼兰人,又有这么多书生气做什么?”只见她气鼓鼓地撇过身去,我忍俊不禁,瞧她那小脸儿上虽是不屑但是那嘴角的笑意却是藏不住。

哥哥也是极通诗书的。

“那他——楼兰名字叫什么?”

“帕尔哈提苏吉。”我见她神色一凝,问道:“这可有什么寓意?”

“帕尔哈提好似一个悲剧爱情故事里的主角,只是情节我也记不清了。”泠鸢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