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那个楚公子,你们呢?”
“我们?”我微微一愣,没想到她会突然提到云锡哥哥,我捋了捋头发上唯一的一缕穗子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当然是快快乐乐,做一对儿浪迹天涯的夫妻喽。”
“你真的这么想吗?”
玩穗子的手一怔,我尴尬了咳了两声不知该说什么。
“你们祁朝人不都讲究什么定情吗?你与他,想必是青梅竹马吧。”
想起了往事我不禁也感叹时光荏苒:“我十岁便认识他了。”
“楚云锡,”她撑着头,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真好听,可是有什么来头?”
“云中锡,溪头钓,涧边琴。”说起这句词我张口就来,这是我在无数个午夜梦回时都会想起的词。
“不错,”别看泠鸢不懂中原诗词这点起头来还煞有其事的:“那你的名字呢?”
“我不是和你说过吗?瞻彼洛矣,维水泱泱,是赞美国家太平的。”
“那洛殷离呢?”许是顺着我的话,泠鸢眼前一亮,紧接着又赶紧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不提他了。”
是啊,洛殷离的名字,父皇从未跟我提起过。
“泱儿,我怎么瞧着你不高兴啊?”
“哪有?”我扯起了丝笑容:“我、我是担心孙嬷嬷。”
“泱儿,其实你不舍得陛下吧?”
泠鸢的话再一次让我浑身僵住。
“你说你就这么抛下了陛下,陛下会不会伤心死了?”泠鸢自说自话,突然又是一脸嫌弃,“算了算了,怎么会,他就是个混蛋!”
“算了泱儿,别想了,快休息吧,明早还要早起呢。”
真是不到一刻钟,身旁的泠鸢便阖上了眼,熟睡中还有轻微的鼾声。
而我是真真睡不着了,我睁着眼越来越清醒睡意全无,透过昏暗的窗户看着窗外格外澄澈的月亮,耳边再一次响起泠鸢刚刚的话:
我突然想到他那日因政事大发雷霆我去了之后他伏在我肩头软软道我在他便不生气了,我又想起自他登基后满宫都被种上了木槿,还有他醉酒时说若我们不是兄妹定会让我做皇后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