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所有人都看得出,那些人的面甜心苦。
说出来都不是什么大事儿,但一件一件叠加起来,霞姐如鲠在喉。
是那一句句的“你不聪明,你脑子不好,你笨”,转头却变成“男孩子嘛,小时候都皮,大了就好了”“男孩儿有后劲儿”“他聪明着呢,就是不用在学习上”。
是那一次次的“你比他大,你要照顾他,你是长姐,你要懂事”,转头却是“男孩子都晚熟,以后孝顺着呢”。
是面对她时——“你的工作都是家里帮你找的,你工资怎么好意思不交家里拿去花?”
而面对弟弟时——“哎呀,总得在你结婚前给你准备好大房子,不然怎么好随便挑别人家的姑娘?”
霞姐不知道哪一次哪一句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只知道——
她过不去这个坎。
霞姐从此心里有了执念。
我想有个自己的家。
那个家,属于父母,属于弟弟,唯独不属于自己。我在那个家里算什么呢?不过是盆迟早要泼出去的水。
可是霞姐也知道,自己这么多年做的这份不太见得了人的工作,又能找得到什么好人嫁了?
她咬着牙,又存下一点钱,就不干了。跟小姐妹合伙盘了个小店面,从此起早贪黑,当起了辛苦挣个手艺钱的老板娘。
然后,她遇见了她现在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