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被这些侍卫粗暴地对待着,可是王皎月的心中却没有恐惧,只是喜滋滋的,还有些期待。
李延德却不这么想了,他只想喊救命。
等到被几个侍卫粗鲁地拖进了房里,扔在地上,他听见门在背后关上,心头更是颤了颤,撑着地面缓缓地抬起头来。
上手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中年人,看上去面相儒雅,十分和气,手里拿着一盖碗茶,在慢慢啜饮。
看见他们进来,中年人放下茶碗和善地笑了笑。
“侯爷,久仰久仰。”
李延德哪儿敢跟他说什么久仰不久仰的?他只想抱住他的大腿求他把自己放出去。
“你是什么人?这里是哪儿!你们找我干什么?”
对李延德的慌乱,中年人却是丝毫不在意,只是呵呵笑着:“侯爷不必担心,我们对你并没有坏心思,甚至是有一件大好事儿要找你。”
李延德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大好事落在自己头上,上一次落在他头上的大好事还是迎娶林首辅家的小姐。
想到成婚那天刚开头看到林小姐的模样,还有婚后挨的打,李延德突然之间不寒而栗,对自己即将接受的什么天降好运更是充满了未知的防备。
“你……你有话直说!”
中年人只是笑问:“侯爷可还惦记着你的前妻?”
李延德猛地一愣,所有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这个人怎么会知道……他还在想着姜琮月?
“侯爷别慌,在下知道你对你那个前妻不仅念念不忘,而且也相当不满她如今改嫁之事。一介妇人能嫁到侯府已是高攀,如今却还另攀高枝,令侯爷蒙羞,岂有这样的为人妻子之道?”
“侯爷难道就不想教训她?还是侯爷就没有气性,要活生生地看着她越过越好,和新人恩爱吗?”
李延德拳头一紧,他倒是想,但是他有那个本事吗?他难道还能从薛成琰手里干出些什么事儿来?
那个中年人拂着盖碗,吹了吹茶叶,也不急着说话,就等着李延德的反应。
等李延德知道了他们要做什么,只怕会上赶着求他们,他们要占据主导位。
李延德沉默了半晌,咬牙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与她的事的。”
到了此时,不知道为什么李延德下意识地不想说出姜琮月的名字。
好像这个名字,已经变成了他的一个秘密。
中年人呵呵笑了一声:“侯爷难道就不好奇自己当初是怎么坠崖的吗?”
李延德心头一凛,突然间后背发凉,他说这话的意思难道是当初那马发疯,将他甩下悬崖还是有什么人密谋不成?
可是谁能对他下手,谁又敢对他下手,他可是堂堂云安侯!皇上亲封的勋贵,要是害死了他,那可是死罪!
何况谁又能算计得那么紧密?他出门之前可谁都没有通知过,出门也是喝完酒之后临时起意,知道他离开的也就只有管家,管家也不可能给他的马下药。
而且他家的那匹马又怎么可能会认识通往那处悬崖绝壁的路?
因此一直以来李延德都只当是自己倒霉,并没有往细里想过。
看着李延德忽然间惊恐颤抖的样子,中年人轻笑了一声,可就是这一声冷笑让李延德浑身一抖。
他慌忙爬上去抓住中年人的裤腿说:
“是有内幕的是不是,是有人要害我?”
“谁要害我?!”
“侯爷怎么不想想,这世上谁最恨你?”中年人俯下身来,在他耳边低语,“除了那个人,还有谁会恨不得置你于死地,好让她的过往永远被埋葬?”
李延德眼神一怔。
“是姜琮月?”
见他的想法果然往自己引导的方向想去,中年人更加满意地笑了起来,拍了拍李延德的肩膀:
“侯爷自己心里有想法就好,如今只需要知道我们与你是同样的人,都见不得她如今过得太好。”
李延德仍然肩膀发颤,松开了抓着中年人裤腿的手,愣愣地看着地板,无论如何也没敢相信。
真的是她?姜琮月怎么会舍得对他下手呢?
即便在公堂上对他说了那样的狠话,可是姜琮月明明是敬爱他的,不是吗?
她从前对他那么好,怎么可能是虚情假意呢?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赵秀雅就恨不得让他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