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川听了,立起身来拱手:“既如此,小的便先告退,”停一停又道,“小的一切听凭大小姐差遣。”
见亦柔颔首,他方转身出去敲了乙字房的门,先一步离开。
玉晴进来,亦柔面色如常,但多年伺奉的人,仍是看得出一二不和之处。
亦柔将一盏茶饮得尽了,方道:“这里虽好,却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这就回去吧。我还有些事要交待你。”
待亦柔回了雅萃斋,才知道胡妈妈来替大太太传过话,让她过去一趟。
换下外头风尘仆仆的衣裳,又把头发理成家常样式,这才往锦华院去。
锦华院自然还是从前的样子,眼前的亲娘,却似乎没了从前的那种子劲头,亦柔看着,有些渐渐颓靡下来的意思。也是,一个当家主母,内不得高堂夫婿欢心,外又掌不了大事大权,左不过看些铺子田产,管些库房厨房,再料理料理家下人等,看着这样大架子,又有何趣味。
唤亦柔过来,竟是商议递牌子一同进宫看望皇贵妃,慢不说是现下这个时候,就是亦柔本身的身份,也不适合现在进宫中,更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对头在那里,不躲得远远的,哪还能凑上去。
但这中间有许多事,是不能对亲娘言明的。正因现下影影绰绰听说宫里有些事,她才想要进宫去看看妹妹,故而只能从旁找些理由罢了。
大太太越听越是腻味,索性道:“现下这个家里,我越发是个盲人聋子了。何不将手脚再缚住罢休?”
实则现在大太太身边得用的人还有几个?可不就是如同手脚缚住,若不是芮香省事,再有她也看着,怕是姨娘都要在这锦华院与她平分秋色。
只是毕竟亲娘,亦柔少不得耐下性子来劝。
这一通消磨下来,又陪着一起去给老太太请安。再回到雅萃斋,天色渐晚。
玉晴心头还挂着前头那桩事,胡妈妈进来絮叨完,便找个理由将屋中其他人都打发了。
亦柔看她料理妥当,这才开口:“你去给我办件事。”说着从袖中摸出一枚信符来。
前几年穆小侯爷初次进京时,曾托人带话要与亦柔私下里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