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剔除掉她,不算什么,可是这里头有一桩事,非她不可。”于移海说得烦燥,又站起来,“邓家祖上有位先生,是炮制大家,自创多少秘法,尤擅制参,我拿回家来的,毕竟不多,都是先请她家帮着制过的,可剩下那几船,还得她安排上手呢。”
看马氏又要开口相问,于移海摆手:“别家不行,徒费这么好的参,要比手艺,就是曲家还有几位老供奉,可就是曲家,碰上年份好参,也是送来请邓家出手的。”
“也就是为了这个,”于移海端起茶盅抿一大口,“说是多少年的合作关系,她不愿为了一批货与曲家对上,故而犹豫不决。”
马氏不忍看于移海如此烦恼,从旁道:“既是女子,莫如我去和她说说?”
“别去,”于移海又坐过来,“燕娘,你当人人如你一般耿直爽朗,我看不是,为谈这个事,拢共见过三次面,每次都腻腻乎乎的,没一句痛快话。”
说着于移海心头又是火起:“我去睡了,真是烦人,最多再等两日。我不信离了这邓屠夫,还吃不了带毛的猪了。”
马氏摇头轻笑。
夜深了,亦容却还未歇息,眼前立着叫甘棠的丫头。
“婢子想着,这也是奶奶关心小姐,便没多想,一五一十将知道的告诉了她。”
亦容前脚去了扶风院,后脚扶风院的丫头就来了清芷榭做绣活,现在她跟前最得青眼的婧玲可是个灵慧的,一眼就就扫到了,却不吭声,单等了她回来才报。
“这样的事,都有几次?”
明明是温言软语,甘棠却不知为何有些发抖:“两...不,有三次了。”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日后该如何行事,婧玲自会知会你,不要自做主张。”
甘棠连忙跪下,结结实实给小姐磕了几个头,这才下去。
“是个老实丫头,就是有些愚笨。”婧玲这样说,显见得是为甘棠开脱了,她是亦容奶娘的女儿,亦容看得与其他丫鬟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