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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耀峰脖子一梗,张口就要说杀,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好像不能杀啊,哪怕他一介武夫,也知道治国不同于打仗,把反对的人都杀了,那不成暴君了么,再说了,没了人,谁来治理国家?嘶,没想到一个问题就把陈耀峰难住了。
估计是听说了府衙的事情,刘国能领着人匆匆赶来,一看地上坐着一群人,顿时眼睛一瞪,大声吼道,“瞧你们一个个什么德行,督师要不要当这个皇帝,自有定夺,何时轮得到你们乱操心,尤其是你定山,随督师起于暗庄堡,深知督师为人,督师可是那种轻易退缩之人,不答应你们,那是有其他考虑。大明名誉上的皇帝是谁,有那么重要么,难道督师不是皇帝,你们就会掉转头去听别人的命令了?哼哼,都回去好好想想,别听人一鼓噪就瞎起哄。”
刘国能素有威望,莫看李九成、敏特等人与刘国能平级,可还真不敢给刘国能脸色看。他们也不是蠢人,仔细想想,可不就是这个道理么。这么多年了,大明皇帝是谁好像根本没影响晋北军嘛。李九成尴尬的笑笑,回头一拍周定山,没好气道,“定山,都怪你,这其中道理,你怎么就不说明白呢?”
周定山被拍的俩眼一愣,心里直骂娘,“李九成也是个坑人的,刚才折腾的比谁都欢快,现在觉得闯祸了,就把屎帽子往别人头上扣,当真是没良心。”
有刘国能撑着,铁墨有宽慰了几句,场中百余名将士总算垂头丧气的回了大营。等着人走干净了,刘国能才摸摸额头上的冷汗,喘息道,“督师,耿仲明等人做的确实有点失考虑了,但有句话他们没说错,朝廷的事情还得尽快安排妥当才行,如果闹得沸沸扬扬的,单辽东孙督师那边就不好安抚。万庆刚刚送来消息,按他的意思,辽东诸将虽然心向我们晋北军,但若是督师争那帝位,怕是会有很多人打退堂鼓的。”
其实这些事情不用刘国能说,铁墨心里如明镜一般,再者,他也从来不想争那个劳什子的皇帝位子,他追求的是更好地方式。
在蓟州停留数日,晋北军继续拔营南下,至五月下旬,总算来到了紫禁城城。往常,京城北门是从未打开过的,这次晋北军得胜归来,北门大大的开着,百姓分列两旁,他们高声呐喊。对于这些百姓来说,有着太多的愤懑,这些愤懑积压了太久,知道此时才释放出来,久违的胜利,也是最伟大的胜利,滦河一战,自此天下谁还是大明的对手。
拥挤热闹的人群之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铁督师万岁”,于是呼声一浪高过一浪,铁墨眯着眼,享受着这一刻,没有半点的不自然。这时,所有人心中都已经明白,铁某人早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大明之主,他是不是那个皇帝已经不重要了。
风雨如霜,我来了,你走了。相爱相扶,我死了,你生了。错落的世间,悲情与喜剧一直同时上演。
崇祯十二年六月初七,宣政殿,文武集聚,将有大事发生。
三千年的寂寞,一场风波,五万里的清风,一路狂歌。试问天地苍茫,谁是真英雄。风花雪月的大明,将迎来最关键的时刻,此时宣政殿内,文物群臣全都静静地等待着。
这是赶走鞑子后第一次朝会,亦或者说,这是五省总督铁墨主持的第一次朝会。虽然朝局还没怎么变,但所有人都很清楚,铁督师坐拥朝堂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剩下的只是朝廷会迎来怎样的震荡而已,尤其是群臣最关心的皇位问题,其实已经有很多人准备好貌似进谏了,反正其他事能忍,铁督师登基这件事是绝对不能忍的。
几年前传下来的规矩,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转变的,总有那些迂腐之人,将传统规矩当成了心中的正义。
巳时初,一声公鸭嗓,铁墨一身锦袍,鬼头刀握在左手,一马当先,走在最前方。此时铁墨春风拂面,一双眸子精光四射,夺人心神,俯视群臣,竟无一人敢对视。让群臣大感意外的是,在铁墨身后。
事到如今,只要不是脑子有问题的,那都明白大明朝的天要变一变了。晋北军在蓟州大战一场,然后入京勤王,绝对不仅仅是为了打鞑子。
朱由检以及群臣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们就怕晋北军势力深入京城,所以以前想尽办法将铁墨伸进来的手斩断,可最终还是没能拦住。怪铁墨么?当然不应该,要怪只能怪朝廷自己无能,打不过鞑子就只能祈求外地边军进京勤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