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真相说得太赤裸，卫然觉得一阵尴尬。他知道楚惜颜说的话都是对的，她对南唐没那么重要，即使她出了事，南唐最大的可能是换一个公主嫁去北梁。可她说得太平淡了，平淡到让卫然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虽然联姻这种事跟他没什么关系，但他终究是南唐的将军。

如此利用一个女子，难免觉得羞耻。

卫然沉默了许久，道：“那些人身上查不出什么东西来。”

楚惜颜觉得理所当然：“这要是都留下些蛛丝马迹，那西陵就真不用再挣扎了。”

卫然看着她，涩然道：“原来殿下看得比谁都清楚。”

楚惜颜道：“看得清虽然会活得不太舒服，但看不清却容易活不下去。”

她笑眯眯地与卫然对视：“将军应该最清楚不是吗？”

篝火就在身旁，燃得很旺。卫然只觉得浑身发冷，好看的人果然心思深沉，他想。

“殿下说什么，末将不懂。”他说。

楚惜颜敷衍地点头：“嗯，我知道，不懂当然最好。”

卫然一阵默然，站起来：“殿下好好休息。”然后落荒而逃。

楚惜颜在他身后一阵忍笑，回头对书墨她们扬眉：看，这不就糊弄过去了。

卫然已经完全忘了他来时的问题：楚惜颜是怎么知道前面有刺客埋伏的。

就算楚惜颜知道西陵会有人来刺杀她，也不会知道西陵在哪里设伏。可惜卫然被她绕来绕去，完全被绕进去了。

楚惜颜心里感叹，还是卫然这种好糊弄，要是换成公冶源，她再怎么绕也不能把人绕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