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在意那把剑了。”楚惜颜的目光落到纪商歌腰间的剑上。即使经历了刚刚那般的险境,腰间的剑也没被随意丢弃。“你每天擦拭它的时候,用于保养剑身的剑油中的毒就会慢慢渗透到你体内。只要一个引子,就可以轻而易举地爆发出来。”
而引子就是刚刚浓重的香气。
纪商歌点点头,称赞了一句:“好算计。”
楚惜颜却摇了摇头:“不是好算计。之所以能算计到你,不过是因为你心中有了弱点。”
纪商歌面色不变,只道:“能算人心也称得上是好算计了。”
楚惜颜道:“人心这东西,用的最好的是夏婉瑜。”
纪商歌摇了摇头:“凡执棋者,亲自入局是大忌。既然要利用人心,就不要把自己也牵扯入局,细微之处轻轻推上两把就足以的事情,何必以身试险?莫要忘了,自己也有可以被利用的人心。”
夏婉瑜三番两次利用别人对自己的情感,在纪商歌眼中,反而落了下乘。
楚惜颜客客气气地回了他一句:“受教了。”
说罢,远处寒光凛凛的箭尖又对准了纪商歌。
楚惜颜平静道:“虽然只见了先。生数面,我却知道,先生是留不得的。”
“我今日便送先生一程。”楚惜颜一边说着场面上的话,一边觉得自己就像是话本里面的恶人。
好吧,她本来就没打算做什么善人。
自娱自乐的神游不过是一刹那的事情,楚惜颜动了动手,箭雨又落了下来。
希望这一次能好一点,至少不要再是划伤了。楚惜颜想到,她的箭可不多了。
子越没有拿出宫的令牌,而是直接从宫墙掠了出去。方寒派人给他指了方向,他只管过去便是。
但是很快,子越便发现他可能过不去了。幽深的小巷中,一位身着玄衣的英俊男子持剑而立,面容静默又安然,像是在等一个等了很久的人。
子越就是那个人。
子越盯着他:“谁让你过来的?”
宫离夜想了想,如实回答道:“受天机阁阁主所托,来此地等候公子,想请公子在这里等上一等。”
子越冷笑了一声:“等上一等?恐怕我再这里等着,我师父已经出了事了。”
宫离夜长剑出鞘,神色已经变成了平静的冷酷。他声音清冽:“那就用另一种方式请公子留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