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求稳,也不愿意让邹家子弟为新帝登基出一份力,乘一阵青风吗?”
斜放着的茶水起了涟漪。邹思焕已然忘了最初的目的,他盯住邹君浩,试探地吐出两个字:“新帝?”
邹君浩颔首:“如今新帝已经明了,这时候若是有一两位邹家子弟被新帝重用,于邹家来说,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何止好事!
邹思焕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他们这一脉在北梁多年不受重用,不就是因为没有一件能让帝王记在心里的大功吗?
若是能在太子这局棋中出点力,比现在的境况可要好得多。
“可要如何能在殿下手下派得上用场呢?”邹思焕问,邹君浩必定是有用他入局的意思。但无论如何,他的话正戳在了邹思焕的软肋。求稳,只是无奈之举。
邹家这样的世家,即便是旁支,又如何能忍耐门庭冷落,祖上累世功勋沦为他人笑谈?
“晚辈同为邹家子弟。愿为此事奔走。”邹君浩微微俯身,“只需伯父借一二人脉与我。”
图穷匕见,倒也在邹思焕的意料之中。若无所求,邹君浩又怎么会在来北梁一个月后才登门拜访?邹思焕道:“我倒也有些人脉在朝中,你若有所求直说便是,我一定尽力而为。”
“晚辈确有一事相求。若这几日朝中有人提及南月公主旧事,恳请伯父出言。南月公主身为后宫妇孺,于情于理都不该插手前朝政事。此为罪,非功也。”
“这……”邹思焕皱起眉,“南月公主已洗清嫌疑,你说的旧事……”
他恍然想起数年前的旧事:“你说那件旧事啊,若有人提及,我会与几位相熟友人出言以正视听。”南月公主颇受宠爱,但这类事陛下大多是不管的,不是什么为难事。
“不过南月公主久居深宫,君浩怎么会与她为难?”邹思焕好奇提问。
邹君浩没有回答,他静坐在那里。邹家的下人还未掌灯,他的面容在夜色中模糊不清,没人能看清他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