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攸白神情有些怔愣,虽然他一直死皮赖脸的想跟陈旭扯上关系,但心底却也知道希望不大。
只是,他从小就不是个乖顺的性子,与其听天由命,自己宁愿最后再拼一次。
如今,真听到对方承诺帮自己,江攸白摸着袖中的糕点,积攒了许久的眼泪,彻底夺眶而出。
他的肤色本就白嫩,这会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眼眶没一会儿就红肿了,看上去尤其的可怜。
“好了,莫哭了。”
“若是还害怕,就把糕点拿出来吃一块,我既然说了会帮你,就绝不会食言。”
陈旭翻遍内外都没找到帕子,只能卷起袖子内侧,胡乱在对方脸上擦了擦。
结果才擦完,又是一轮新的眼泪泛滥……
倒是江攸白脸蛋好似被东西刮了一层皮般,隐隐作痛,于是赶紧止住哭声,趁着官兵没把他拉走,大着胆碰了一下陈旭的指尖,捏着嗓子,声音软软糯糯道:
“有劳夫君费心了,攸白此生无以为报,唯有……咳,以身相许,还望夫君莫要嫌弃。”
说罢,便顺从的任由官兵带走。
陈旭捏了捏发痒的指尖,哂笑出声,“小骗子!”
*
牢房内,环境阴暗潮湿。
陈旭环顾一圈,竟是连个床板都没找到,只角落零零散散堆叠着些稻草杆子。
见状,他也不嫌弃,干脆拿脚当钉耙使,把散落的草杆子都聚集到一起,活动活动筋骨,一屁股跌坐在草垛上。
“啊,舒服!”
“哼,下人就是下人,哪怕是成了良民,也改变不了骨子里的低贱。”
隔壁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陈旭闭着眼,抬手用小拇指扣了扣耳朵,“哪里来的狗在叫唤,吵死人了。”
“陈旭,你个贱奴,有胆子再说一遍?”
隔壁,二少爷沈时尔愤怒地咆哮着。
“贱奴喊谁?”陈旭悠悠道。
“贱奴喊的就是……你耍我?”
沈时尔气得脸色涨红,抬脚踹在中间的栅栏上,却不想被上边的木刺给扎穿脚指头,疼得他满地打滚。
“二少爷,二少爷你怎么样了?”
陈远关切的上前捧着对方的脚,正要查看伤势,却被他当头踹翻在地。
“儿子!”
陈福趴在地上当凳子,见大儿子被打,赶紧抬头看向背上的沈大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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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您行行好,就让二少爷饶过我儿吧,他才挨过一顿鞭子,受不住这么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