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脸大汉语塞,但还是嘴硬道:“切,谁知道他这办法是从哪里偷来的。”
说着,他还往后头瞥了一眼,无语道:“这小子还在哭呢?”
旁边有人耸肩调侃,“谁叫人家死了亲娘呢,可不得好好哭一场。”
几名武者相互对视一眼,眼底暗光浮动,倒是默契的走到后头一名穿着青衣绸缎的公子面前,齐齐俯身拱手道:
“沈先生,如今我们深陷险境,不知您能否替大家卜算一卦,也好让吾等能够借此脱困呢。”
话落,一人越众而出,故作殷勤道:
“先生莫要太过伤怀,在下相信,令堂若是地下有知,也不想看到您这般痛不欲生。”
“唉,世事无常,谁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呢?先生勿忧,小的们这回特地挖了个深坑,保管令堂不会再被野狗啃食了去。”
沈时山闻言心脏猛的一缩,藏在袖中的手不住颤抖,他立马调整心态,面上依旧是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道:
“枉我自诩卜算了得,却终究看不破自身的迷障,怪道世人皆言‘医者不自医’,可笑我今日竟也落得这般境地。”
沈时山一番唱念做打又是一通忽悠,总算稳住了当前的局面。
众人将信将疑,但还是顺着他的意思,临时弄了个担架把钱氏的尸身放到上面,两人抬着准备启程。
做好这一切,沈时山又是一通装模作样的掐指测算,半晌又幽幽道:
“今夜亥时,那些解差们就会领着众人到村中祭拜野神,到时候你们就趁机一拥而上,将我沈家子弟彻底解救出来。”
方脸大汉迟疑,“先生,方才那跛脚男子还警告过我们,让大家千万不要进村的,您这做法……”
“怎么,你这是不相信我的能力?”沈时山面色微冷。
方脸大汉赶紧俯首道:“在下不敢,只是我们同前边的流放队伍相距甚远,一时也不清楚他们会走哪条道路,若是我们跟岔了,岂不是做了无用功?”
其实他更想说,这一路上村庄又不止一个,谁知道哪一个才是跛脚男口中的“村子”,可别到时候,他们都被人一锅给端了。
沈时山冷声道:“不论他们走哪条路,最终都会出现在同样一个地方,这事你们没必要知道太详细,只要晓得到时候见机行事就成。”
说罢,他直接一马当先拐进一个林间小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