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见状心底微松,倒是笑着拉过对方的胳膊,将人带到酒桌旁。
丹阳县令看着他们二人,轻轻转动手上的扳指,心底思绪翻涌,面上却是依旧如常,只先看向顾泽道:
“看来本官这场席面倒是办对了,可惜,县内出了点急事,只能下回再请顾兄赴宴了。”
说罢,他朝顾泽拱了拱手,转头立马询问陈旭:
“你方才托人传话,说将有一批山匪要来丹阳劫掠,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
陈旭拱手,“还请大人及早准备,迟了恐怕那些人就来了。”
县令大人抚了抚山羊胡,淡定道:“不急,区区山匪而已,不足为惧。”
他们丹阳县距离京城最近,也是大雍朝数一数二的富县,不仅城墙高大,城门都是用上等的铁桦木制成。
此木坚固如铁,能挡刀光剑影,还不易燃烧,只要城门一关,任谁在外面如何呼喊,也无可奈何。
陈旭闻言,面色故作犹豫。
丹阳县令见状疑惑,“可还有什么不妥?”
一旁的顾泽倒是适时开口,“丹阳县周围出了如此歹徒,哪怕大人禁闭城门,又能关多久呢?万一他们改成袭杀附近的村庄,大人治下的百姓岂不是要人头滚滚?”
“这……”
丹阳县令哑口无言,当着二人的面不由尴尬的握拳轻咳。
身后一名穿着藏青色长袍的中年男子俯身行礼,替对方解围道:
“大人有些醉了,还是让小二上一壶清茶解解酒吧。”
“对对对,本官都喝糊涂了,还是赵师爷细心。”
县令大人赞许的瞄了眼赵师爷,命人上一壶茶。
陈旭赶紧开口,“大人,那群山匪之前也袭击过在下的流放队,还裹挟去不少犯人,说不准他们就会拿这些人使诈,诱骗守城士卒开门。
不如让在下的人也加入进去,一来能报上回的劫掠之仇,二来也能为丹阳县尽点绵薄之力。”
若是这回不将刘成等人彻底铲除,始终是他们队伍的隐患。
丹阳县令还未开口,赵师爷倒低声劝道:“大人,既然这人与山匪有过接触,想来也更了解他们,若是能将这些贼子一网打尽,倒也是您的功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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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大人颔首抚须,看向站在不远处守城门的郅恽,嘱咐道:
“老何,你带这小子去城门口守着,若是他有什么需求,尽量配合就是。”
说罢,他就起身对顾泽歉意拱手,“如今丹阳正值多事之秋,本官若不在县衙中坐镇,真等山匪来袭,百姓一时慌乱,难免会出现事故。”
顾泽身后仅存的三名玄衣卫悄悄对视,具是从彼此眼中看出对这县令的鄙夷,但这一回却不敢像以前那样,当场嗤笑出声,只默默垂着眼皮装聋作哑。
顾泽摆手,“萧大人爱民如子,实乃丹阳百姓之福。顾某不才,虽身负重伤,但也愿为百姓献一份力。”
话音刚落,他就将倚在桌旁的长刀提起,起身准备跟着陈旭二人离开。
“顾兄仁义,我替丹阳百姓谢过诸位。”
县令满眼感激的将几人送出酒楼,转头却看向长袍男子,拉着脸,吹胡子瞪眼道:
“刚刚姓顾的,是不是在嘲讽本官?”
赵师爷连忙安抚,“大人多虑了,这些玄衣卫虽说自成一营,但也难改武夫习性,说话难听是常有的,并非有意针对您。”
“果真如此?”县令大人一脸狐疑。
赵师爷满眼真诚道:“比珍珠还真。”
县令大人将信将疑,但想到那来势汹汹的几十个山匪,又急得匆匆坐上轿子,催促轿夫马上回县衙。
赵师爷等对方坐进轿中,才抹了把额头上的虚汗,暗自摇头,无声叹了口气。
他拦住一名随从,低声交代道:“你抄近道回衙门,多调一队人手去城门那边支应着。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是大人的命令。”
那随从看了眼刚刚走远的轿子,犹豫一瞬,到底是转身拔腿往旁边的小巷子跑去。
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