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明摇摇头：“开什么玩笑，你看谁谈恋爱一副要去打群架的模样？不出意外，法外狂徒砍人去了…”

温迎一愣，紧张地揪着宋景明衣服，大眼睛全是担心。

“乖放心，你爸经常砍人，他有数。”

宋景明看着温迎握着自己衣服的小手，心里突然美滋滋地冒泡。

病房里，傅海棠一手搭在椅背，一手放在桌子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点着桌子。胸前灰色的衬衣因为这个姿势而牵扯出褶皱，搭上他有些上挑的眉眼，显得整个人多了几分吝气。

“这就生气了？不像你啊，咱们宋董可是大风大浪都见识过的人…因为个男人？就他妈气成这样儿？”

傅海棠越来越混，原本点着桌子的手也慢慢攥成了拳，青筋暴着，眼神暗着。

“宋未雨，想什么呢？要不，我现在给你送过去找他？”

他没喝酒，此刻却像醉了一样冲动，他一字一言都像刀枪，朝宋未雨心里那处不对人开放的角落攻去。

宋未雨没说话，也没看他。她看着手指上那枚婚戒发呆。

她还记得当初傅海棠给她戴上这枚婚戒那一刻的场景，但却忘了那一刻的心情。30年了，除了提离婚那次她摘下来过，这枚戒指就没离开过她的手。

为什么？她清楚，是因为愧疚。

傅海棠随着她的视线，看向她手上的婚戒，和他手上的是一对。这么多年，他也从未摘下过，多少个日夜，他搂她在怀，看她入眼，却感受不到她炽热的心跳。

一次次只能抚着自己的钻戒，告诉自己：她是傅太太，合法的，受法律保护的。

导致这么多年他已经养成了摸戒指的习惯，只要心绪不宁或者暴躁不安，他就忍不住去用另一只手去摩挲中指上的婚戒。

可除了法律和这枚婚戒，他还剩什么？

宋未雨被他激起了火，却没有发脾气。都到这一步了，有什么必要呢，况且，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说什么都不是傅海棠想听的。

她拿着旗袍披肩起身就要走，半垂的眼眸，一片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