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顾宴之早就防着他了。
所以,他才会毫不犹豫的派人前来刺杀。
他派的人回来报,说得手了。
折了几个好手,一把尖刀刺进了顾宴之的心脏,好几个人亲眼看到。
本来,他不该来。
但是,他不甘心。
顾琅之不明白他哪里做错了,哪里露出了马脚,让顾宴之怀疑他防着他。
他在顾宴之面前一向扶低做小,从无忤逆,顾宴之可以怀疑他是废物,但是不应该怀疑他有野心,顾宴之最不应该防备的是他才对啊。
不但不应该防备他,还应该将自己所有的力量都拿来帮扶他,助他。
所以,他想在顾宴之临死前来问一问。
并送他最后一程。
亲眼看到他死掉,再也不会担心他突然活过来。
毕竟,这次派来刺杀顾宴之的人,是他身边跟了很久,很依帐的得力之人,顾宴之必定认得出来,顾宴之那一场装死分明就是针对他,兄弟情份已无,也无需再掩饰什么。
不想,他却是个笑话,昨晚才到的他,等着今天收尸,不想却听到汇报的消息说顾宴之安然无恙,全无受伤之迹象。
顾宴之又骗了他。
简直可恶,可恨!
……
外面暗成一片,两人的声音,一个沉稳冷坚,一个高昂阴郁。
但有一点相同,那就是都带着敌意,带着杀意,每句话都是刺。
以这股冰冷的杀意为中心,两人的手都扶在了腰间的兵器上,戒备十分。
里面看书的谢晓灿又不是死人,这么大的动静怎么会不知道。
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什么端倪,且这种时候看书也看不下去,当下直接将书放进怀里,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只见一身喜服的顾少卿背对着她,手扶在大刀之上,双膝微曲,脊背前倾,犹如一只随时扑杀的猎豹一般。
谢晓灿是见过顾少卿使刀的,但是这把大刀,谢晓灿从来没有见过。
刀柄之上,还有繁复的刻纹。
想来,这把刀才是他真正的兵器吧。
谢晓灿眼睛在那把刀上打转,顾少卿并未回头,只压着声音道:
“晓灿,关窗。”
顾少卿目视前方,看似只看了一个方向,但其实周围的动静全都收在他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