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氏却是惊怒交加。

那婆子匍匐在地,声音却是洪亮。

“老奴七年前瞎了一只眼之后,便被打发到了这流水渠边洒扫塘边落叶。这七年来,看到了不少人命官司,却从来没有站出来对任何人说过,也不曾有勇气揭发,更不敢给亡人讨公道。”

“因为自己的眼瞎了一只,未得到公平的对待,也因为就算老奴站出来,也给不了亡人的公道,更因为老奴不敢说,怕祸从口出被灭口。可是,正如少家主夫人所说,举头三尺有神灵。老奴每每午夜梦回,梦到那些亡者,都闭不上眼,心里悔愧不安,越来越难受,可又不敢言,便只能如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

“今天,是少家主夫人的一席话,让老奴心中又升起一丝希翼。这七年的缩头乌龟老奴也做够了,横也是一死,竖也是一死,不若将所知道的全部说出来罢,信与不信,主不主持公道,端看少夫人与众族老夫人了。”

她只点出少家主夫人与族老夫人,却并未点出小李氏这个家主夫人,想来要告的是小李氏这个家主夫人,更不信任小李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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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晓灿当即表态。

“你说吧,只要你说得是真的,本少家主夫人在此立誓,还亡人一个公道,给你一个公道。”

三位族老夫人也表了态。

“说吧,少家主夫人与我们都在,自会给你一个公道。”

众人都表态,小李氏表也只能装腔作势的道,“说吧,本夫人定为你做主。”

婆子仍然是跪着,朝谢晓灿点了点头,冲三位族老夫人也点头为礼,唯独没有对小李氏点头回应。

她没有起身,仍然是跪着,却是直起了腰杆。

还真别说,那婆子跪在那里,姿态颇有几分娴雅,与她洒扫婆子的身份很有几分不符。

但这并不是此的重点。

重点是她说的话。

那婆子吐字清淅,娓娓道来。

“老奴是七年前被发配到这流水渠的,人命官司却是从五六年前开始的。”

“第一次发生在流水渠的人命官司是五年前张姨娘身边的婢女小青。”

“外人都说,小青思念主人,为主殉葬,跳渠而死。但是老奴却看到是有人谋害了小青。”

“那天,也是一个这样的早晨,老奴看到小青和家主夫人身边的刘妈妈说话,老奴就隐到了林子里,不想不到一会就听到两人争执了起来,再然后小青就被……被刘妈妈从背后用棍子打了头,再被按在水中。”

“老奴甚至还听到了,小青临死之前,刘妈妈将她按在水中时说的话,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