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的盛肖抓了抓头发。
算了,不想了,都听奚雀的,现在还是先回去吧。
走着走着,他的脚步慢慢就停了下来,眼神落在了路边随风飘荡着的一朵小花。
盛肖往后倒退了一步,蹲下身,轻轻戳戳了柔软的花瓣。
感觉有点像奚雀。
表面上看上去柔柔弱弱,实际上却是比所有人都要强的存在。
不是体现在外表上,而是在内核中。
这么大一堆草丛,只有这一朵小花还能够存在着。
真是白天不想人,晚上莫想鬼。
几乎是脑子里刚闪过奚雀的名字,盛肖下一秒就看到了刚从拐角处拐过来的奚雀,对方看到他时还懵了一下:“咦,盛肖?你在这里做什么?”
“啊,奚雀,我刚和……咦,你怎么忽然换了件衣服?”刚想和奚雀汇报一下他和长老面交的情况,盛肖忽然就注意到他换了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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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雀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啊”了一声,随意地拍了拍衣摆,无奈地笑了笑:“刚刚不小心摔了一下,衣服上都是灰,就回去先换个衣服了。”
啊——所以他刚才才在草丛里拍打着自己的衣服啊。
“你在看什么?”奚雀蹲在盛肖旁边,偏头看着他。
盛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犹豫了一下,还是指了指面前的小花:“我在看它,我觉得它很漂亮。”
奚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了一朵迎风飘扬的小花。
盛肖用余光看着奚雀,心里忐忑不安,害怕奚雀觉得他一个大男人还喜欢这种花花草草,一点都不男人。
然后他就看到奚雀看着那朵小花,像是想起了什么,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伸手摸了摸柔软的花瓣:“确实很漂亮。”
奚雀在想什么?他是想起了谁吗?谢无忧吗?还是其他他不认识的人?
奚雀盯着那朵小花看了好一会儿,盛肖不好意思直接看着他,但还是忍不住用余光一下又一下地瞟向他,欲言又止。
奚雀对别人的视线向来敏感的很,旁边一下又一下的灼热视线实在是让他忽视不了,而且盛肖那副有话又说不出的样子实在让他难受,他忍不住转过头去,问道:“怎么了?你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盛肖猝不及防地对上奚雀的视线,耳根一红,慌慌张张地收回视线,先发出了几声毫无意义的气音,然后说道:“我已经……向长老说我成为寨民了。”
奚雀听了这话,愣了一下,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迟钝地点了点头,小声嘟囔了一句:“居然提前了嘛?好像也行……”
“什么?”盛肖没听清。
“没什么,成为寨民也挺好的,挺好的。”
盛肖感觉奚雀这句话有点怪怪的,迟疑地应了一声,然后奚雀就好像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一样不回话了。
他不由得开始又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坏了,奚雀不会是那种得到了就不珍惜的人吧?
而还在游神的奚雀捡起手边的一块石头,在地上画着毫无意义的线条。
他在想,如果他这次再死一次的话,还能不能再回溯一次呢?
是的,回溯。
奚雀已经恢复了所有的记忆了,包括他是NPC玩家的身份和他之前经历的所有副本。
也确实是,他已经死了,不止一次。
奚雀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胸膛,第一次死亡的时候,手捅穿他身体那一瞬间的疼痛仿佛还历历在目。
谢无忧慢了一拍,不过也不能怪他,他可能也想不到能伤害奚雀的居然是他们最信任的人。
那仿佛磨砂般沙哑的声音又再次在他的耳边响起,对方在“桀桀桀”狂笑不止:“你的身体是属于我的!”
咦惹——想想都觉得好变态,居然有人那么心心念念着他的身体。
奚雀垂眸看着地面,发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间用手中的石块画出了一个简单的蛇头形状,不高兴地鼓了鼓脸,然后十分糟心地往上面画了大大的一个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