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血液喷洒在盛肖的手上。

——他的手竟是直接穿透了奚雀的胸膛。

他完全听不清周边有什么声音，脑子里嗡嗡作响，几乎是一瞬间，他被狠狠踹开，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奚雀踉跄了两步，倒在了谢无忧的怀里。

谢无忧的表情是非常难得的害怕与恐惧，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极力呼唤着奚雀的名字。

谢无忧在哭。

奚雀躺在谢无忧的怀中，毫无声息，脸色苍白如纸，唇边、下巴全都是鲜血。

“……奚雀？”

盛肖咳了两声，应该是肋骨断了，疼得厉害，他呕了一口血出来，右手上全是猩红的血液——是奚雀的血。

他头疼得厉害，强忍着疼痛，蹒跚地想走到奚雀身边，谢无忧红着眼眶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

他在说：“你个凶手，别靠近他！”

盛肖恍恍惚惚间好像又想起了谢无忧之前对他所说的话。

——“盛肖……你这个罪魁祸首！”

原来谢无忧当初说的是这个意思。

罪魁祸首原来……真的是在指他。

盛肖如坠冰窖，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血淋淋的双手。

这一定是假的，他怎么可能伤害奚雀？

可他越这么否认，奚雀今天白天问他的话也就越发清晰。

——“……盛肖，如果有一天你被操控了，站在了我的对立面，你会伤害我吗？”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来着？

当时的自信如同一个巴掌重重扇在了他的脸上。

他咬牙，挣扎着爬起来，想要再凑近一些查看奚雀的伤势。

“你别过来！”谢无忧怒声呵斥道，“小黑！”

盛肖还没反应过来，胳膊上忽然传来一阵剧痛，他低头一看，是一条小黑蛇咬在了他的胳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