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奚雀坐在地上，小小一只，像个糯米团子。

他颤了颤纤长浓密的眼睫，手掌底下压着一架小飞机，撅着红通通的嘴巴，含糊不清，奶声奶气地嘟囔着：“嘟嘟，飞机起飞啦，咻咻……”

他抬起小飞机，在空中划拉了几下，嘴里还给它配着各种音效。

“到啦～”

飞了好一会儿，小奚雀将小飞机慢慢放了下来，附身凑到机身上的窗户旁，轻轻地询问道：“你们好，请问你们对这次的旅行还满意吗？”

没有回应。

但他侧过脸，将耳朵凑了过去，就像是听到了什么一样，还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哦，非常满意，谢谢哦。”

小奚雀直起身，盯着地上的小飞机看了好一会儿，压着它在地上滑了一下，又慢慢停了下来。

慢慢地，他有些不高兴地撅了撅红通通的嘴巴，然后抓着小飞机，有点用力地将它扔了出去。

“啪——啪啪——砰。”

小飞机在地上滚了几圈，发出了乒里乓啷的声音，然后慢慢地停了下来。

小奚雀垂着脑袋，眼眶慢慢就红了，他委屈巴巴地撅起了嘴巴，下唇包着上唇，眼泪已经在眼眶里面打转了，他吸了吸鼻子，又爬了起来，迈着小短腿走到小飞机旁边，将它捡了起来。

“对不起呀，你痛不痛？”他将小飞机贴到自己的脸颊上，细声细气地询问着，半晌后，摸了摸机身，“你为什么不会说话呢？”

小奚雀原地坐了下来，坐着坐着不知不觉又趴到了地上，脸颊侧着压在地上，被压出一块软肉，一动不动，像一条小咸鱼。

瘫了好一会儿，小奚雀动了动手指，一只小狗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但他丝毫没有觉得很兴奋，反而平静地注视着那只小狗。

一秒后，那只活灵活现的小狗慢慢溢散掉了，最终，只剩下了一滩金粒。

又是这样。

小奚雀鼓了鼓腮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