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跟王建国嘀咕:“这日子可真是不好过了,咱们市虽说有那么多公转私的小厂,可大厂赖好还能撑得下去,我还想着供销社估计也能撑得住,现在看来,也不咋乐观。”
王建国安慰她:“别多想,人挪活树挪死,说不定从单位出来混的还能好点呢。”
李娟瞪他:“下海能扑腾出来名堂的有几个,不还是淹死的多。王老板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说着还掰手指头给他算,山脚老房子那,胡同里老赵,还有老董,都是兴冲冲下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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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呢,现在全家指着媳妇一个人的工资吃饭。
一个卖凉皮,做的卖不出去,街坊邻居天天吃他卖剩的凉皮,主要是自家吃不完扔了糟蹋东西。
一个卖烙饼,还是老面发的,结果他家自己习惯吃碱性大的,卖的时候还是那么大碱性,搞的好好的烙饼上老是出现黄疙瘩,吃到那一块地方嘴里就不是味。
两家的烙饼配凉皮,这些街坊邻居没少吃。
王建国一听这些失败案例。
马上据理力争:“媳妇,咱们讲讲道理啊,那个凉皮,做的粘了吧唧的,还有那个烙饼,那大碱疙瘩咬一口神清气爽,咋可能卖的出去,说实话,吃食做成那样,倒找钱我都不吃。”
李娟酸他:“就你做饭好吃。”
王建国自得:“可不咋地,中午我给你烙饼吃,正好面头都泡好了,把蒸馒头的面改成烙油饼也一样。”
俩人坐公家车上还得嘀咕烙饼的油酥问题,听的旁边的人不自居的吞咽口水。
这会儿早饭都消化到大肠了,听这种带着香味儿的话,直咽口水,这两口子太缺德了。
王建国到家后,兴冲冲的翻出来当年搬家都不忘的大鏊子。
准备好葱花油酥,搋好面。
王大厨又批甲上阵了。
把煤气灶跟鏊子都支到院子里。
这香气飘的,隔壁的几家全闻见了。
罗晓倩中午回家,看到的就是,她家门口围了一群小孩,正端着自己家饭碗,有一口没一口的扒拉着往院子里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