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鹏抱着头在百货楼天桥底下发愁,周围都是支个牌子修屋顶、水电工之类的趴活的。
为了不触人霉头,还特地往角落里谷堆谷堆。
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子,愁的想哭。
正巧赵大军到角落里放水,爷俩不尿不相识。
听完薛鹏的经历后,正要扩大地盘的赵大军觉着是瞌睡碰到了枕头。
于是花言巧语的把人引入了行,薛鹏觉着要不是赵大军这个便宜师傅拉他一把,估计早都走上犯罪道路了。
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因为孩子的病情,赵大军还特别善解人意的每月只提三成。
薛鹏只说找到了个活计,一点儿没跟小宝爷爷说具体干啥。
就想着孩子要是手术好了,这丢人的事儿就不干了。
可没成想,孩子因为长期排不出来,肠子也出了点儿问题,医生通知手术得提前,这下子钱就成了紧箍咒。
昨天晚上,小宝爷爷说,要去寻些亲朋故旧凑钱。
天蒙蒙亮的时候,就摇醒他说凑够了。
然后稍微眯了会儿,卡着点儿排队去交钱。
薛鹏是知道自己爷爷解放前有些梁上君子的传闻,可从来没往自己老实了一辈子的爹身上想过。
可一晚上就筹来了几千块钱,自己家啥亲戚这么豪横,薛鹏有生以来这二十来年是从没听说过。
这一连串的变故,让他不自觉往鼓上蚤的行当上寻思。
不过就象他蹲着要钱的事儿没告诉小宝爷爷一样,估计是同样的原因,他爸也不想让薛鹏担心。
薛鹏愣愣的想着,别孩子手术还没做,自己先看着亲爹被送进去。
腊月二十二,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星期,乡下人薛鹏,坐在赵大军新发展的地盘,距离百货大楼一条街的广场边边上。
不但屁股凉,心更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