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柱点点头,也没跟姐姐客气,既然要治,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那都不是一日之计。
现在说怎么计较钱,为时尚早。
王建国出去转了一圈,回来手里提溜的叮叮当当的。
买了个小折叠床,陪夜用的。
还有尿壶,水盆,卫生纸,毛巾。
李柱一看,正好是他妈没拿的东西。
昨天开车过来都没带,估计是家里也没备着这些东西吧。
来了这么久,光知道给自己找个长眠的地方,压根没想到李老栓还没咽气,还且得活几天呢。
李柱谢谢俩字都觉着太浅薄了,不好意思说出口。
只能低着头接过来去水房洗洗去。
王建国拍拍李娟:“这会儿没人,想哭哭吧。”
李娟叹口气:“哭不出来!”
要说高兴吧,看着往那儿一躺,瘦的跟把柴火似的亲爹,也高兴不起来。
就是个陌生人,知道命不久矣,还有些同情呢。
好在李老栓没醒,气氛还凑合。
一直到了中午,马大姨把鸡汤面送来,李老栓才微微睁开了眼睛。
李娟跟李老栓说:“爸,我把饭送来了,让小柱儿喂你吧,他不去上班,他手上那一摊儿建国还得顶上去,暂且顾不上你了。”
李老栓虽然长了瘤子,可脑子还在,大气的挥挥手:“你们该忙忙,我这没事儿,有柱儿呢。”
看着李娟走出病房,李老栓眼角划过了一滴眼泪。
闺女这么潇洒的离开,当爹的怎么想的只有自己明白。
李柱只当没看见,吹吹面条,给他爸继续喂饭。
今日果,昨日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