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禾本想过要阻止太后,但她突然才发觉自己身处后宫多年,除了父亲,前朝势力尚无分毫。
太后是世家的领头雁,若自己站在太后一边,那世家自然是支持她的,但若是她与太后背道而驰,自然就会孤立无援。
晏清禾早已在内心暗暗发誓,无论太后成败如何,自己都要构建属于自己的势力,不仅仅是朝臣,还要有私兵。
从前,她一心觉得忠君孝亲才是正道,为此从未逾矩,到头来才发现遵守规则的人永远也无法战胜站在规则之外、制定规则的人。若是权力、规则不紧紧地掌握在自己手中,那便只能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只有亲手掌握了权力,才能将命运牢牢地掌控在自己手里,保护自己的至亲好友。而权力的核心,便是兵权。
是啊,若是换成太后,她会怎么做呢……
晏清禾与曹蘅相倚相偎了片刻,不久后,就见着明月端着安胎药进来。曹蘅见状,瞧着她服下,嘱咐她早些休息,便也退了出去。
晏清禾服下后早早睡去,却在半夜被动静打扰,再次醒来。她睁开眼,朦胧的看见了那个熟悉的人,他就坐在自己的床榻边,凝视前方一言不发。
借着月色,自己似乎又看清了他。
她忽然想起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她第一次窥见他熟睡时的侧颜,以至于往后数年的同床共枕,一想到那夜的羁绊,便总是啼笑皆非。
忽然他转头,她便立刻闭上眼睛。看着她熟睡的模样,齐越凝视许久,终是叹了口气,为她掖好被角,起身离开。
晏清禾在黑暗中再次睁眼,却又陷入恍惚之中。她不明白他那声叹息究竟是何意。
想了许久终是无果,在听了半夜的秋风后,她还是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第二日,晏清禾仍旧是以身体不适告了假,在自己的营帐中昏睡不已。直到日上三竿、用过午膳之后,她才倚在软枕上,百无聊赖地听着元熹如小麻雀般叽叽喳喳地讲着这两日的新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