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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陛下……”
见那抹明黄色的身影隔着珠帘朝自己走来,病榻上的全宓心中一喜,挣扎着便要起身行礼,但却格外柔弱无力得很,只由暗香扶着,将清寒玉臂朝帝王伸去。
皇帝一瞬间心中动容些许,坐在她床沿上,“不必起身行礼,快扶你们主子躺下。”
穆妃、惠婕妤等未随驾的嫔妃本就在场,如今归来的嫔妃更是与之齐聚一堂,殿内乌泱泱地站了一片,好不热闹。
众人一想到这落红之症,先是心有余悸,但接着就察觉到似乎并不简单,全容华病重极有可能是遭人迫害,因此一个个埋下头,却又聚精会神地听着这场审判。
“陛下……”全宓垂手,万般无力,又痛彻心扉,“是臣妾不好,没能保住咱们的孩子……如今终于盼得陛下归来,臣妾可以瞑目了,只盼若有来生,还能与陛下再续前缘……”
晏清禾坐于一旁,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意,但面上仍是担忧之色,似乎听得动情些许,“全妹妹,你别这样说,你会好起来的,放宽心好好养病为上啊……”
“皇后说的是,”皇帝也道,“你切勿多心,不要忧虑不吉之事,若有什么要的,只管向朕与皇后提。”
“臣妾感激陛下、皇后娘娘……咳!咳咳……”
全宓病得厉害,直捂着心口咳个不停,任凭暗香、疏影二人如何为她顺背都是无用之举。皇帝忽想起了来此的另一目的,便转头朝着太医怒声质问道,
为首的两个太医不禁对视一眼,惶恐不安地跪下,试图解释,“陛下息怒啊,微臣已然尽力,实在是医术不精、无能为力啊!无论太医院如何开药,都止不住娘娘的落红之症,依微臣大胆揣测,定然是有人在娘娘的饮食中加了相克之物,才会如此啊!”
终究还是到了这一步了。
在场之人无不面露震惊之色,皇后更是追问道,“依你的意思,是有人要下毒故意谋害全容华,是吗?”
太医点点头,埋首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