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了针,殿里只剩下萧玲琅和站在她面前的拓跋晋。
萧玲琅没先开口,那太医和青菡都听他的话,想必他身份不低。
从他们话中,她能猜到这人与她关系匪浅。
“想起来多少了?又忘掉多少?”男人寻常的语气,让她张大嘴巴,乌眸圆溜溜的,惊讶的睁大。
拓跋晋俯身在小姑娘光洁的额上亲了一口。
他和她多是“初见”,少数情况,离开久一些,她不会抹去有关他的记忆。
太医说是她想把自己留在一片空白的世界,选择封杀有任何记忆的自己。
究竟在逃避什么?
萧府百余人的性命明明是常琲和广宁公主的错,她偏要搭上一条命,如何还想拿着他给命,再度耗死自己。
他和昭昭就这么不值得她惦念的吗!
“萧玲琅,你真过分。”
拓跋晋狠狠的吐出一口恶气,眼底黑沉黑沉的死盯着萧玲琅。
“这是你逼孤的!”
他说完,冷漠的退开身,阴霾笼罩着他。
薄唇勾起一侧,半散在身的微卷的发,衬得他妖冶无双。
“月儿,人的耐心是有限的,算算你践踏过孤真心多少次,先有朝儿,再是昭昭,即便是你不喜孤,孤从前确实迫了你,可孤不走那一步,就不应有你,月儿,孩子没错,你弃孤,昭昭是你九死一生诞下的孩儿,她整日跟孤要娘,月儿你狠心吗?孤不再给你机会了,不会再原谅你了。”
阴霾越扩越深,萧玲琅抓着被褥,喉咙像是被人打了一圈,眼底不知何时充满了泪水,一滴一滴的从脸颊滑落。
拓跋晋转身,没有再看向她,转身后,冷漠的眸底划过一抹异色,唇角的弧度加深。
殿门砰的一声重重的合上,吹灭了靠近两侧靠近门旁的烛火,屋子暗了些。
萧玲琅抱紧自己,男人失望至极的语气不断在耳畔环绕,她听到有人在笑,问她要不要记忆。
她害怕的摇了摇头,直觉告诉她,接受了,她就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