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能给老婆子一点点吗,就一点点,我孙儿要不行了。”
一个弓着身的老妇人蹒跚走过来,急切又羞窘的望着火夫。
火夫凝起眉头,上下扫量一番,转头目光看向已经快走到门前的萧玲琅。
老妇人也跟着看过去。
但没人叫停萧玲琅。
纶图自然更不会,他冷冷地横眉,哼了一声。
“娘娘,娘娘,您行行好,您行行好,我孙儿真地要不行了,就一口就一口。”
老妇人快走两步扑腾朝门口跪下,沧哑着嗓子求着。
萧玲琅停住了脚步,微微转过身,“本宫可没有不给你们,是你们不要的qiu。”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老妪被迷心窍,不识真心,还请娘娘恕罪。”
老妇人单薄的身子跪在雪地里,瑟瑟发抖,萧玲琅深深吐出一口气,捏紧袖笼。
“给她盛上。”
老妇人激动的抬起头,眼里含着泪花。
她一家四口人,在以前,虽然不是很富裕,但过的还算舒坦,交完佃粮,是能糊口的。
后来,赋税越来越重,府吏越来越频繁的来。
在打仗之前,他们就没吃上饱饭过的。
打仗之后,儿子被抓去当了壮丁,儿媳妇再干活的时候冲撞了贵人,没了性命,一家人里如今就剩她这个要哭瞎眼的婆子和一个小孙子。
老妇人一面感激,一面絮絮叨叨得说。
萧玲琅默默无言的听着。
视线落在那个趴在老妇人身旁瘦骨嶙峋的小男孩,心底很不是滋味。
她对睢州记忆源自于梦境和拓跋晋口述。
睢州,早就烂透了。
老妇人的话让那些观望的人也动容了,一些男人还拉不下来脸,妇人却忍不了了,为了孩子。
萧玲琅站在一旁听着老妇人说着感激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