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个约定在,只要这位摄政王能守住自己的地位,至少三年内,两国不会发生太大的摩擦。
稍稍纠结片刻,皇帝询问自己的爱卿,“沈卿以为如何?”
沈溯形容冷淡,落在南夏使臣身上的目光轻飘飘的却又似乎暗藏着刀剑,“启禀陛下,目下臣女尚且年幼,心性不定;至于三年后——三年后的事谁都说不准,臣从前便许诺小女,许她寻一心悦之人,无论对方是位高权重还是贩夫走卒。”
大殿之上,那来自南夏的黑袍男子闻言并不如何恼怒,只朗声道:“侯爷拳拳爱女之心实在令人感佩,还请侯爷放心,临行前我家先生说过一切遵从县主意愿。”
朝堂上的诸位大臣皆是一脑门雾水,一边觉得宣平侯对沈太医太过纵容,一边又觉得这摄政王威名与实际不符。
总之没见过这么说亲的。
只是人家两家都和睦敲定了,龙座上的皇帝也没有要反对的意思,他们这些看客还横插一脚作甚?
于是和亲之事稀里糊涂地便过去了。
沈怀序听说朝堂上发生的事后却是满意的,连在爹爹面前都没有掩饰笑意。
沈溯瞧着不由得生出女大不中留的念头,陡然间生出些惆怅。
沈怀序只好巴巴地凑上去,晃着爹爹的手臂讨好道:“爹爹、爹爹,渺渺十八岁之前不会成亲的,您若不放心,咱们找个入赘的就是。”
沈溯眉头微挑,“那位摄政王?”
沈怀序笑得眼眸微眯,“三年后······再瞧就是。”
沈溯不知两人有过什么约定,不过听女儿这样说,心里到底舒服了些。
南夏使臣在离开大晋之前,那位名叫鹤青的人亲自拜访了宣平侯府,连带着送来不少奇珍异宝。
沈溯自是能瞧出鹤青此举何意,无非是做给别人看得,对于这位摄政王他其实没什么意见,只要女儿喜欢,哪怕对方不愿意他也不介意以权势压人,如今两厢便宜省得他多费些气力。
虽这么想,他依旧没有把鹤青送来的东西收下,一是尚且入不了他的眼,二是收下的话倒像是已经定好了似的。
扶隐这一行虽未能达成自己想要的效果,但未来岳父倒是不怎么排斥他,知晓这一点便已经足矣。